盛如娇看着跪在面前的姑娘，没答应也没让立刻让她起来。

“你说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你家里给你选的这个人？”

春花眼泪刷刷的流出来，哽咽道：“民女原本有个结了娃娃亲的丈夫，可他上山摔伤了腿，大夫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他不想耽误我就退了亲。”

她紧紧攥着手指，才能勉强把话说下去。

“我大哥他……”春花咬咬牙，“他和我爹一样好吃懒做，家里全靠着我娘一个人撑着，家里劝穷他自己也不争气，所以一直娶不上媳妇儿。”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我让你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

尖下巴男人气急败坏的要打春花，金川直接出手，泛着冷光的剑映着人脸，好像下一瞬就能割断人的脖子。

男人吓的脸色惨白，急吼吼的后退，后面人躲闪不急，扑通通摔了一片。

盛如娇看着春花：“你继续说。”

“后来媒人上门，说是隔壁小刘村有一家子也是兄妹两个，妹妹愿意嫁给我大哥，条件就是我嫁给那她哥。”

尖下巴男人立刻道：“瞧瞧人家做妹子的，再看看你！你是怎么有脸在这里说的！”

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觉得错过盛如娇就再没机会了，纯对于亲生父亲的指责，春花情绪丝毫没有受影响。

她继续道：“开始我想着已经退亲了，嫁谁不是嫁啊。可后来才知道小刘村的那个男的他是个傻子，一犯病就打人，他连自己的亲生爹娘都打……我若嫁过去，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春花咬咬牙，仰起头看着盛如娇，轻声道：“他们说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就要这么过？”

“我娘天不亮就起床干活，家里家外全是她一个人操持，就这样我爹还经常打她。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哭，后来就不哭了。任打任骂，跟家里的一头老黄牛一样。”

“她三十出头就死了，三十年就跟白活了一样，既然这样，女人又为什么要来这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来吃苦的吗？”

盛如娇看着春花的脸，姑娘很绝望很迷茫，可在眼底深处还有亮光。

她温声道：“自然不是，这个世道对女子公平，但你要记住，这方天地，是男人的，也是女人的。你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