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李沐春打算把江城的布防图交给西津人不算，竟然还想重创陈谦，这是生怕西津攻不下江城啊。

“他们打算让人用石头和滚木冲击陈谦将军的队伍，再让神箭手将陈将军射伤。”李安顿了顿，忍不住又道，“若不是李沐春想将江城的祸事甩到陈将军的身上，他是想用火油将陈将军全部烧死在一线天……他好像十分痛恨陈将军。”

聂明哲道：“陈家是东唐的老牌世家，虽然不像苏家那样几代人都死在战场上，但也是人才辈出，陈谦更是这一代最为优秀的一个。而且陈家是支持皇后正统的，陈谦的祖父安国公曾多次在朝堂上弹劾李贵妃和大皇子。”

“因为这个，李沐春才痛恨陈谦？”盛如娇问，“可他明明都想要用江城沦陷陷害陈谦了，为何还会生出想将人烧死的心思？”

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

李安忽然道：“像是私仇，李沐春提及陈谦的语气……十分痛恨、恨不能将人吃了似的。”

“他二人之前打过交道？”

“不曾。李沐春之前只知道享乐，即便陈家弹劾李贵妃和大皇子，他也不敢出头的。后来、后来他……变聪明了，就来了江城，也没见过陈谦。”

盛如娇心中一动，盯着李安：“你觉得你家主子为何忽然变从聪明了？”

李安脸色一白，急忙忙摇头：“我不知道、就忽然聪明了。”

“人嘛，有忽然开窍的也有浪子回头的，可不管是忽然开窍开始浪子回头，想要学本事都要下功夫，不过是用的时间长短罢了，你家主子怎的忽然就会了？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

李安嘴唇哆嗦了一下，怀疑啊，怎么可能不怀疑。

可眼看着一起长大的亲随一个两个死在他面前，他想活命就不能怀疑。

在聂明哲和盛如娇的注视下，李安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终于扛不住两人眼神的威压，才道：“你们两位这样问我，那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我就是一个奴才，就算主子跟从前判若两人，我只要想活下来就要装着什么都不懂。”

判若两人。

聂明哲和盛如娇得到了自己知道的，也不再难为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