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上次聂明哲的话让他改变了一些想法,但他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孙明义。
孙明义却是笑了,带着几分自得:“骗你的,你还真信了。就你这个脑子,还能活下来,当真是上苍厚爱了。”
他虽说这样嘲讽,可眼底却潮湿一片。
无数个日夜里,他想着柳文峰只知道看医书、为人又不知变通,他就算侥幸逃出去又该如何活下来?
他总担心他会被忽然抓了回来,连做梦都是这个笨蛋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但这家伙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竟是活了下来,还在这里堂而皇之当起了坐诊大夫。
见他如此,楚信沉默。
“你跟我来。”
不管孙明义是什么想法,他既已认出了他,就躲不过去。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不能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说此事。
如今已是深秋,虽每日有人打扫,可后院里还是落了不少树叶,树叶落在石桌石凳上,却并不显萧瑟。
孙明义四下看了看,笑道:“你过的不错。”
“你为何会坐上院首?”
既已被看穿身份,楚信也不再隐藏,看着面前的人,他问出了一直盘桓在心里的疑惑。
孙明义拂去石凳上的落叶,掏出一块玉牌放在了石桌上。
楚信眸子陡然收紧,一脸震惊:“怎么会、你怎么会……”
此乃柳家信物,非家主不可有。
“你以为柳家覆灭是忽然发生的吗?贤妃的事情不过是个引线,义父想了无数法子,都不能帮柳家脱困。他低估了上位者的手段,他觉得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搭上他一条命,柳家其余人被发配。但没想到会被满门抄斩!”
“柳家世代从医,心思都跟你似的……医术不错,做人实在不够圆滑。义父就将家主令牌交给我了,他原是担心我管着你们,你们若不服听,我还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