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马车有规制,自是十分豪华,车厢里还放着冰盆,即便是炎炎夏日,冰块融化散发出丝丝凉意。
金珠边打珞子边和盛如娇说话:“怕主子在宫内如厕不方便,今日便没有备茶水,主子若渴了还需忍忍。”
“从太子府到皇宫统共不过半个时辰,哪里会渴?”盛如娇靠在车厢上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太子妃,那些人不敢把我怎么样。”
即便真有不长眼的,最后吃亏的是谁还真不一定。
她闭上眼睛养神,脑子里却是在太子府门口,聂明哲的那句近似自言自语的话。
他声音很轻,但她还是听清楚了。
聂明哲说:“被孤弄进这风云中,可后悔?”
男子低沉的音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愧疚,还有其他盛如娇不甚有把握的情绪。
盛如娇没回应,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聂明哲问她可后悔?
后悔什么?
原本也不是他拉着她到京都的血雨腥风中,反而是她睁开眼就赖上了他,说句不好听的,这太子妃的位置是她死乞白赖要来的。
甚至于是她无意中还破坏了聂明哲的部署……
而且真要说是谁将她带进这旋涡中,那也是她自己。
盛家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后退一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只能前进奋勇杀敌!
她答应了要帮原主报仇,那定不能让盛天和一家子逍遥自在。
要让盛家不好,聂昊穹就绝不能登基为帝。
既上了太子府的船,就算为了她自己,也不能让这艘船沉了……
听到金珠提醒到了宫门口,盛如娇才睁开眼,清凌凌的眸子里一派沉静。
按照宫规,所有女眷的马车都必须停在宫门口,女眷下了马车改步行到昭阳殿。
盛如娇扶着金珠的手下了马车,目光所及之处,红飞翠舞、衣香鬓影,美人多娇、百花争艳。
“主子,右相夫人带着千金朝着咱们过来了。”金珠提醒道。
这几日,盛如娇带着两个珠将京都贵圈的人头都熟悉了一下,为的就是宫中遇到了能分得清敌我。
“妾身右相宋峋之妻周氏,携小女月白给太子妃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