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思不理安黛,径自攀上琉璃塔查看,安黛全身发冷,无力跟随,只能勉强撑起半个身子,仰头张望着。
优思在琉璃塔上流连许久才慢悠悠下地,伸手抹去额上密布的汗滴走到安黛身边:“安黛,你被玄冰寒水侵蚀,内脏受了伤,想来不能再驻守在阗望峰了,随我下去疗伤吧,让云哲长老,复勘长老过来替换你的缺,继续看守。”
安黛急的眼泪直流,结结巴巴道:“优思长老,是安黛的错,没能拦下那个妖女,可是,帝尊令我看守琉璃塔,我......就算肝脑涂地,也不能离开半步......优思长老,给我几天时间缓过劲来,一定会找到那个妖女,将她绑了,提到你面前。”
优思两条花白眉毛往上翘了翘:“玄冰寒水凝聚着地域数十万年的寒气,非同小可,你这伤,三两天缓不过来......三五七年还差不多,别逞强了,随我下去吧。”
安黛听的一惊一乍,叫道:“三五七年?我不过是喝了几口冷水而已......”
优思伸手搭了搭安黛的脉搏,点头道:“能不能完全缓过劲来,还得看你的运气,幸好你承继了帝尊的一点禀赋,所以才勉强捡回一条性命,可气海已被寒水击破,日后再勤修苦练,也恢复不到你巅峰时的状态了。”
安黛虽不甚明白优思话中涵义,可“继承了帝尊的一点禀赋”这一句却颇为受用,不禁喜笑颜开:“啊,原来这次安黛能捡回一条命,全是帝尊眷念,既然这样,安黛更应留守驻地,为帝尊效力。”
优思好生无奈,手腕一提,用拐杖在安黛额头上轻轻敲了敲,声调稍微提高:“安黛,你还洋洋自得啊?若不是你年少时不知轻重,吞服了帝尊留在西南地底的血珠,怎会触发西南地陷一祸?你可知道,这祸害灭了西南一带多少鼎盛的家族?”
安黛额头顿时红肿起来,她咧咧嘴,低下头:“安黛当年愚钝,不晓得血珠牵连巨大......不知者不罪,况且帝尊已原谅了安黛,优思长老......请你莫要再提了,以后安黛会竭尽全力,做好本职,为帝尊分忧,弥补过失。”
优思脸色稍缓,当时帝尊没有灭了安黛,还允许她洗髓换骨,融入地宫,想来是另有安排,他拍拍安黛的肩膀,只觉一股寒气直透掌心,不禁吓了一惊,这条记载在圣祖年代的冰河,看来真是诡异莫测啊。
“想日后继续为帝尊效力,便乖乖下山疗伤去吧,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安黛心有不甘,可莫名的寒意正不时从心窝散发出来,像闪电一样游走在四肢百骸中,三番几次想要翻身站起,皆力不从心,她长长吐了一口气,却见一团白雾弥漫,间中还掺夹着细微的冰粒儿,这时才惊慌起来:“优思长老,我和那妖女一道掉入河中,我一沉到底,喝了几口冰水......还以为就此毙命,没想到却被一股大力抛了上来,落地时已在琉璃塔旁......这玄冰寒水如此厉害......呼出的气......都要结冰了......优思长老,这冰河是怎么回事?”
优思捋捋垂至胸前的白胡子,摇头道:“冰河记载在远古史册上,我们从未见识过,还以为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想不到真实存在着......安黛,你有福气了,领略了个中风景,呵呵.....有福气了,日后可以载入史册了。”
安黛张口结舌,过了好一阵子才干笑出声:“安黛确实有福气......只是那个和我一道跌入冰河的妖女.......不知死活,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