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脸色不悦,指着阿衍道:“那双兔子确实是我带到黑山丘脚下的,可放进来的人不是我,是阿衍......那时她已见到我,可始终遮遮掩掩,不肯跟我说实话,只是让我进来寻你。”
阿衍低声道:“绿萝姐姐,那时我......我有难言之隐,我以为你接着便会进来,所以,便暂时没跟你明言。”
绿萝瞥着阿衍道:“你有何难言之隐?说来听听,我是你姐姐,理当为你分忧。”
阿衍有些踌躇,迟疑着没有回答,绿萝哼了一声,道:“说不得吗?阿衍,枉我真心待你,这几年一直惦记着你的安危,可你呢?”
阿衍浅浅一笑:“阿衍心里同样也惦记着绿萝姐姐。”
绿萝哈了一声,似乎听到了天下间最滑稽的笑话。
“听说你能自由进出黑山丘,可燕嬅不行,她说进来后,再也出不去了,她说我也不行,我偏不信,你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样可以!”
燕嬅听的不耐烦了,过往她就爱和绿萝抬杠,现在身份虽然变了,可性子还是一样,干脆指了指黑山丘的方向,道:“你若不死心,大可现在去试一试,在过去的这一年,我试过数十次,每次都是颓然而返,绿萝,古月山脉既是我们的故土,也是一个无形的樊笼,将我们一生锁死在内,一开始我不愿意接受,可一天天过下来,我便认命了。”
绿萝道:“燕嬅,你要向哪个认命?向你口中的皇兄么?当年我被他囚禁在天宫半月坡,失却自由,可一直没向他屈服过,现在更不会。”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将古月山脉变成一个无形的樊笼之人,正是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吧?他为何要这样做?我和你不过是古月家族的遗孤,惹他啦?”
燕嬅愠道:“绿萝你又在胡搅乱缠了,皇兄若真要对付我们,你我早就化为乌有了,还能站着好好说话吗?过往的事,你只能选择遗忘,那位帧胥君虽然有点虚妄,可志气还是颇高的,只可惜另创新家族是万万不可的事,他余生的志气,只可用在古月家族的重兴上......绿萝,我们脚下这片土地,需要我们三人共同爱护,共同开发,古月家族只剩下我们三人了,不想这个家族自此消亡,就得抛弃前嫌,同心协力。”
她转头问阿衍:“阿衍,你说对不对?”
阿衍道:“燕嬅说的对,绿萝,我们初识时,阿衍并不晓得自己的身世,可心头的念想却一路指引着我来到黑山丘脚下,你我相逢在道上,相信也是受到某种牵引而致,当日你我被飓风吹散,我曾想过寻找你,可受到诸多不可控的因素困扰,我们错失了数年,可阿衍一直惦记着你的安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一直闭目调息的帧胥忽然吐出一口浑浊之气,熏的绿萝燕嬅阿衍齐齐掩住口鼻,推开数步。
风起走到帧胥身旁,细细凝望着帧胥的印堂,见有淡淡的亮光透出,不觉笑道:“帧胥兄的元气已修补完毕,快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