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成一团的发丝,泛着柔和萤光的玉蝶,静静躺卧在石头盒子内......
紫光剧烈地颤动起来,忽明忽暗,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古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抹旋转着紫光,不知为何,竟然暗暗捏紧了拳头。
“呵呵......呵呵......想不到他一直收藏着......靖蘘有心......无心的人是我......结发为夫妻,当年他剪下我一缕长发,言道要做个同心环,在大婚当日送给我......呵呵,是我,是我不好,是我贪生怕死,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要了他的命......”
尧珖絮絮叨叨说着,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紫光在半空中滴溜溜转动着,不时发出嗤嗤的响声。
阿衍不忍听下去,走到紫光下面,仰头安慰道:“尧珖姑姑,这不能全怪你,当时你也控制不了那个局面......这真的不能全怪你......事情已过去这么多年,你不要再呵责自己了。”
尧珖只顾呵呵笑着,笑声遥远凄冷。
古晋忽而也冷冷一笑,道:“尧珖前辈何须在古晋面前演此苦情戏码,若你对靖蘘帝君是真心挚爱,理应将他的『性』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又怎舍得用剑刺入他胸膛中,还将头颅割下,令他抱憾而亡!在你之后的五位古月嫡女,皆是和我天宫帝君真刀真枪打上几场才见输赢,那才叫输的惨烈,输的心服口服!”
紫光忽然凝聚成一点,静止不动,尧珖的声音淡淡悠远:“那你的意思是,当年的尧珖若和靖蘘真刀真枪打一场,输的人会是尧珖?”
古晋脸『色』铁青,一字一顿道:“有可能!”
尧珖冷冷道:“那我告诉你,真打的话,结果是一样的,我古月家的嫡系女儿,生来就带着远古的余荫,可纵横在天地之间,遇神杀神,遇魔诛魔,昊端算什么东西,一个莽夫罢了,他延续下来的后裔,流着卑贱的血,怎能抵抗天域最尊贵的家族诛心一击!”
古晋冷笑道:“昊端圣祖的丰功伟绩,还轮不到你来诋毁,我天宫执掌天域数十万年,而古月家族早已坠入尘埃,你说,到底谁更尊贵些?”
阿衍不觉咬咬唇。
尧珖哼了一声:“无知的小子,懒得跟你浪费唇舌。”
古晋淡淡一笑,道:“靖蘘帝君错爱上你这个冷血美人,结果在史册上落个贪恋女『色』的名声,成为警惕我天宫后代君主的反面教材,被后代子孙诟病多年,你如今突兀现身,要将自己这缕未泯的魂魄塞入靖蘘帝君的坟内,以求心安理得,可......谁能确定,靖蘘帝君的亡灵会原谅你的无情呢?他会不会因你的悍然闯入,惊扰了他的安宁而生出嫌弃之心呢?”
尧珖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悠悠道:“和靖蘘合葬一坟,或许不过是尧珖偶尔心血来『潮』的一个荒谬念头......几十万年过去了,一切早就尘归尘土归土,再去苛求一份残缺的圆满......哎,着实也无谓,你是天宫的主子,既然不允许,那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