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阿衍不知怎的睡了过去,一觉黑沉,无梦。
翌日醒来,诺大一个瑶婳宫静悄悄,玖安等宫女正已变成石头正在攸瑘湖边放着,那些级别低的宫女更是没胆子推开瑶婳宫门,前来自荐侍候主母。
在床上发了好一阵呆才翻身坐起,没有宫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阿衍乐的清闲,自个洗漱更衣,收拾妥当后打开手掌看了看,那朵认怂了的莲花毫无起『色』,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握紧拳头轻轻敲击着桌案。
一阵轻微的疼痛从指端传来,阿衍停住了手,疑『惑』地张开手掌,确认莲花并无异样后继续敲打桌案,疼痛再次袭来,这次的强度倏尔加强了,一阵接着一阵,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次她不敢大意了,瞪大眼睛细细检视手掌,果不其然,在右手中指指腹上,有些微的亮光在闪动着。
阿衍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压住右手中指指腹,微微用力,嗤的一声,一根细如牛『毛』的小刺『射』了出来,她眼疾手快,手一兜,将小刺接住。
还来不及看个真切,被刺伤的指腹涌出一滴浑圆的血滴,沿着手指,落到掌上的莲花花蕊里。
莲花似乎受到刺激,轻微地痉挛了两下,花蕊上颜『色』略略暗淡了些,阿衍把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吸了几下,将血止住。
那枚小刺静静躺卧在手掌内,带着淡淡的黄『色』荧光,阿衍皱着眉想了一会,终于让她想起来了这是昨天在攸瑘湖内手折荷花杆时扎上的。
这令她心生惊惧,浑天洞的紫龙伤不了自己,稀硝山的戾气伤不了自己,而这枚荷花杆上的小刺,却令自己受伤出血?
她小心翼翼将小刺粘在指腹上,感觉很是清凉,试着来回捏『揉』,不觉大为惊诧,这哪里是什么荷花杆儿上的刺,分明是一根小巧的玉棒。
“怪不得能把我扎出血来。”
阿衍自言自语,就在此时,一声悠长的叹息若有若无掠过耳际:“第七个......你是第七个......”
“谁?”
这声音和瑶婳圣祖的声音同样缥缈,却少了几分冷峭,多了几分伤感。
不是瑶婳圣祖......
那是谁?
“我是尧珖......你当然不晓得尧珖是谁......我不过是一抹罪孽深重的幽魂......”
阿衍松了口气,尧珖?没听说过。
“你是天宫中游『荡』的幽魂?”
“不是。”
掌中的玉刺轻轻颤抖了一下,咳咳两声道:“你......把我换到那只手上去,我不要和......瑶婳姑『奶』『奶』待在一起......我怕她......”
阿衍惊诧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附在玉刺上的这缕幽魂,把瑶婳圣祖称作姑『奶』『奶』......
“尧珖前辈也是古月家族的嫡女?”
阿衍一边问一边将玉刺转了个手,按照辈分推算,这尧珖也是数十万年前的风云人物了,她的魂魄为何留在天宫的攸瑘湖内?
“呵呵......呵呵......古月家族的嫡女......若让我再投一次胎,我宁愿做一只猫,一只鸟,也不愿意做古月家族的嫡女。”
阿衍不禁笑了笑,原来很早很早以前,已有古月家的嫡女厌恶这个沉重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