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欲哭无泪,看向表姐,锦苓冷着脸只顾低头沉思,也不阻止家仆的行为,阿衍长叹一声,袍袖轻挥,将扫到身旁的铁棍『荡』开,脚尖轻点木栏,形如飞鸿飘在半空:“表姐,很抱歉惊吓了你,我这就回去霁檀山庄看看,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家仆连声吆喝,奋力将手中铁棍掷向阿衍,阿衍纤指虚弹出几缕无形劲风,将袭向身前的铁棍搅碎,身形一转,远远去了。
锦苓瞪着阿衍消失的方向发愣,闻讯赶来的勐绶世子见妻子神情委顿坐在地下,忙上前抱起柔声安慰道:“苓儿,你刚有了身子,应留在屋子里好好休养,为何跑到园子里来了?”
锦苓拽住夫君的袍袖,抽抽噎噎地将方才的事说了,勐绶世子笋礃皱眉道:“你那失踪的表妹忽然现身?那理应留下她来,好好询问当日之事!为何将人家赶跑了?”
这是锦苓婚后第一次被丈夫责备,一口闷气顿时堵在胸臆,一张脸庞涨的通红,一个快嘴的侍女一脸不忿道:“世子,夫人没有赶她走,是那个女子忽然将夫人推下了水池......那女子好生蛮横,世子你看,她将家仆的棍子都弄碎了。”
笋礃这时才发现满地的铁屑,不禁有些吃惊,家仆用的铁棍是用精钢铸就,每根三百零九斤重,一个女子哪来的能耐将二十多根铁棍绞成渣渣?
见妻子神情呆滞,生怕惊动胎气,忙轻抚妻子后背道:“苓儿,刚才是我说话急了点,你别在意......表妹既然能活下来,岳父岳母安在的希望就更大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找表妹,她理应走不远。”
锦苓喉咙咯咯响了几响,吐出一口长气,哑声道:“不必,你找她不着......就算找到,也无法将她带回来,『逼』急了她,只会招来杀身之祸,勐绶,我现在才明白父王当日的告诫是对的----别惹阿衍,因为我惹不起......方才她说了,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那我就在家里安心等候吧!”
笋礃惊诧地看着妻子,这般委曲求全可是破天荒第一次,他和阿衍从未谋面,自然是半信半疑,见妻子一脸疲惫,心里不禁一痛,道:“好吧,我先送你回房休憩,然后到霁檀山庄一探,看能否遇上表妹,和她好好谈谈。”
锦苓蜷缩在丈夫怀中,双手怀绕着他壮实的腰,彷徨的心稍作安定,天大地大,唯有夫君才是此生唯一的依靠:“你若真的见到她,说话时语气尽量客气些,不要像我......像我这样鲁莽,阿衍是我唯一的娘家人了,我......其实我好想和她坐下来聊聊小时候的事......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笋礃低头吻了吻妻子的额头,笑道:“放心,我晓得分寸。”
此时的阿衍不分方向地往前飞奔,表姐的话犹如一个个铁锤击打着已不堪负荷的心脏,她迫切地想要回到霁檀山庄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