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站起时,潜藏在眉宇内的那抹淡淡的情愫已消失,恬耀一撩衣袍跨出庙门,忧思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帝尊有心事?”
恬耀微微回眸,淡然一笑:“没有。”
眸光过去,是圣祖洞悉天下的眼眸,忽而他有瞬间的眼花,那双恒古不变的瞳孔内,竟似闪动着不可察觉的怅然,转头凝神细看,圣祖圣颜如昔,他『揉』了『揉』眉心,翩然而去。
......
『迷』『迷』糊糊中阿衍又回到那片一望无垠的荒凉废墟,风不分方向『乱』吹,她随着风向这边跑跑,那边转转,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傻瓜似地在里面兜着圈子。
“回来啊,快回来......”
幽灵般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却始终不见踪影,阿衍被它折磨的几乎疯了,兜转几圈后干脆站定在原地,仰首晦暗的天幕,大声吼道:“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出来,出来见我!”
声音消失了,除了狂舞的风,漫天的沙,没有任何东西跑出来,筋疲力尽的阿衍无助地抱头蹲下。
呼啸的风声中忽而传来一缕轻快的笛音,初始微弱,渐渐便清晰起来,逐渐将风声压了下去。
隐晦的天『色』豁然开朗,铅云散去,『露』出湛蓝的天幕。
嫩黄的草芽从沙地里密密麻麻钻了出来,瞬间铺满整片大地,淡绿转作墨绿,如同一张厚厚的『毛』毯,变戏法般覆盖过去,阿衍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敢置信地伸手抚『摸』着脚下柔顺的草皮,是真的草,草尖扎手时带来一阵阵酥软的美好感觉。
这阕笛声婉转动听,如同天籁,只把阿衍听的如痴如醉,过了许久方猛地惊醒过来,四次张望寻找吹奏之人,可丽日晴天下,并无那人的身影,笛声耍了几个花腔,眼前景象倏尔变换,连绵群山拔地而起,眨眼便有了巍峨之势,洼地水流如注,顷刻水波如镜,有微风自海子那边吹来,整个人顿敢舒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