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闻言一愣,随即一喜,转头看了恬耀一眼,见他眸光朗朗,神情自然,不似说谎,她垂下了头,触及身上那套陌生的衣裳,心头还是忐忑不安,道:“我不过是晕了过去,哪用......”
被人剥光猪的感觉太过羞辱,“脱”字在唇边滚了几滚,终是吐不出口,眼泪却忍不住,一滴滴落了下来,就算他说的是真话,可疗伤要把衣服脱光?这不是乘机轻薄是什么?
恬耀让阿衍独自猜度了一会后,方斟词酌句道:“姑娘不要哭了,虽然我看了你的身子,可并没动你分毫,你实在不必伤心过度。说句老实话,我挑老婆的眼光高的很,你的容貌风姿虽算上佳,可还不至于让我以身相许的地步。”
顿顿,这厮加上一句总结:“你当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这样心里就痛快多了,如今醒过来了,大可忘个干净,如果你不想忘,可以记在心里,如果想忘却忘不了,我可以将你这几天的记忆洗去,那你心中就什么影像都不会留下来了,你想挑哪一样?”
阿衍满脸通红,无论他的话是真是假,自己也无法去反驳半句,倒希望他说的是大实话,这样就省了许多的尴尬和心事,她松了口气,抹干眼泪,可一想到全身上下尽入陌生男子眼底,心感羞愧,不敢回过头来。
恬耀看着阿衍窈窕单薄的背影出神,今日本来要到姚倪去,看看那片冻结万年的土地是否到了解封的契机,刚踏出宫门感到掌心剧烈颤动,这是恨天洞内黑蛇起了『骚』『乱』的警讯,他急急赶到恨天洞,却发现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横卧在地,生死未卜。
或许那时应该转身离去,让这个莽撞的闯入者成为黑蛇的点心,可鬼差神使的,他起了怜悯之心,知法犯法,将她带回宫阙,还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救治她。
到底那里出了状况,让自己犯了这么一个低高级别的错误?恬耀忽觉有些『迷』惘。
这不应该的......
阿衍憋了一会,终于转过头来,低声道:“如你所说......是你救了我,我该谢谢你,可男女授受不亲,为何不让你家中的女子来救我?还有救人要......要脱衣的么?”
恬耀以手抚额,颇感无奈。
“你中的毒,天地间唯有我可以解救,姑娘若认为在下的解释不够完美,我无话可说,反正你已经活过来了。”
阿衍啊了一声,不信:“我中了毒?我不过是摔了一跤,怎么会中毒呢?”
恬耀眸光一闪,淡淡一笑:“原来姑娘是摔了一跤,这可巧了,一跤摔进恨天洞内,真是万载难逢的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