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妖娆,孤单影支,少年立于庭前良久。
她应该没事吧。云绗暗想:她被掳走好几天了,没有一点信息,西月轩羽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信王。”蓝心走了过来。
“蓝姑娘。”云绗道:“夜已深,姑娘还未睡下。”
蓝心负伤被救,便留在了府中,本想离去却因上次有人行刺信王再次留下,这一来二去的,竟然让她对云绗改变了看法。
“想来信王也是有心事。”蓝心问道。
“月色皎洁,清凉如水,如此美景怎可辜负。”云绗转移了话题。
他已经习惯心事不为他人知,何况眼前的这位曾是要杀他之人。
蓝心也颇多忧愁,前阵子心心念念的就想寻仇,去了却差点丢了性命,便知鲁莽不成大事,只有谋划了方可行。
她瞅了一下身旁的少年,这与枫其年纪相仿的少年,眉目间多了一些忧伤。身为王爷的他奴仆成群,还忧伤什么呢?
她看着庭前的腊梅树,枝头上还有几束花朵,在月下显得几分妖艳,随即被风吹了几下,竟然掉了一两朵,剩下的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梅花虽坚强,却也经不住北风摧残。”蓝心感叹道。
“寒夜刺骨,姑娘应该早些入睡。”云绗道。
他屹立在庭前并没有动,内心惦念着夜墨。
“王爷那夜归来便心事重重,难道都督被刺之事与王爷有关?”蓝心道。
云绗顿了顿,他知蓝心一直想刺杀封贤达,甚至想刺杀皇兄,但夜墨被西月轩羽掳走之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好。
“蓝姑娘想多了,都督是何等样人,岂是我能撼动的?”云绗看了一下月色,虽是夜色朦胧,景色怡人,却挡不住心中的哀愁。
“边关军事似乎吃紧得很,王爷只顾在这月色下感叹,却不曾上殿进言,空有了这朝廷的位子,也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蓝心果然快人快语,全不像夜墨那样考虑周详在启齿。
云绗何曾不想上殿进言,无奈皇上哥哥痴迷琴艺,又对月氏百般的依赖,而封贤达又会卖弄权术,他怎能插上言!
夜墨在时,他还能掺和着与皇上哥哥交谈一些,此时夜墨被掳生死不明,想到这里,神情便暗淡下来。
“王爷在忧愁什么,难不成还真的是为了朝廷之事?”
蓝心话语中带有讽刺之意,她自是认为云绗这样的纨绔王爷,又怎会心系朝廷的安危。
云绗听出她的话意却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道:“朝堂之事自有皇兄和都督操心,我只要吃喝玩乐,无忧无烦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