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舟收手,余光掠过画卷,见到画上人时,不由愣住,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寥寥一二笔,将雪勾勒出来,又将雪中人的神色与动作描出。画中人倚在树下,低着脑袋,身上厚厚的衣服将小小的身躯衬得更加小。
“怎么是我?”言舟惊讶看着画卷。
他记得,这是他刚入白及院那年的新春宴。
“想到什么画什么。”白泽满意收笔,将旁边的卷轴挪到另一张案桌上。
“差点信了,”言舟自觉将坐垫挪过去,注意到案桌上又堆积起来的卷轴,“这些?又是做什么的?你们在茶室说了什么?”
“昨日遇到的那几人,已经被官府抓住,”白泽停了停,选择性漏掉一些内容,“过两日与揽霞阁的人一同去北部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北部,这个时候还很冷吧?”言舟伸手捋了捋白泽的头发,“过两日,应当是能去的,去做什么?”
“看看那儿,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白泽展开一个空白的卷轴,再度提笔落字。
“那,先前说的,院长的那些徒弟,又怎么样了?”
“还没有回信,本以为他们应该会今日过来的,没想到……”
言舟聆言皱了皱眉。好歹师徒一场,为何连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
连他都觉得有蹊跷,白泽不可能没有察觉,或许是他自己想多了。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爱操心这些东西了,他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要查也不知从何查起。
“师父。”
“嗯?”白泽停笔,回头看着言舟。
“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回丢失的记忆?”言舟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发缕编作小辫。
“找虞玄是最快的办法,幻境石也能帮助恢复记忆,只是有风险。”白泽瞥一眼言舟的小动作,无奈任其去,“一不小心,还可能丢命。”
“没有第三种?”
“……故地重游,或许也行。”白泽叹了口气,重新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