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三条尾巴,陆玄便是再调皮捣蛋,也不敢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了。
陆玄自无不可,他的的确确不是去惹是生非的。
于是,在日暮戈薇母亲的陪伴下,陆玄一行人以出国游学的名义,坐上了飞往魔都的飞机。
昆仑、龙虎、蜀山,三大道教修行圣地。
武当虽然是后起之秀,论威名不逊色于这三大教,但到底底蕴不深,最出名的唯有宋元时期的张三丰张真人。
如今的华夏,正处于高速发展时期,魔都日新月异,这座东方最大的国际性都市,正每时每刻都向世界彰显着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走出机场,陆玄看着前方兴致勃勃的戈薇和时音,以及仍然一脸冰山表情的安娜,懒散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嗯”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前方停靠的一辆轿车来。
两名青年正倚靠在汽车旁边,看似在漫无目的的发呆,实则两人的神念时不时向飞机场大门扫去。
一见到陆玄等人,其中一名叼着香烟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嘴间的香烟,然后手指在烟火处一捻,将其熄灭,随手扔在地上,大步向陆玄等人走来。
“啊,请问是霓虹来的陆玄小法师么?在下是哪都通公司华北区业务经理助理徐四,是特意来迎接几位的。”
这人是一名流氓范儿十足,痞里痞气的青年,他微笑着朝着陆玄迎面走来,伸手打个招呼后,用一口流利的霓虹话搭讪道。
“啊,徐四先生的霓虹语好标准啊。”戈薇讶然地捂嘴惊叹道:“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东京口音呢。”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都是小意思啦。我是很好学的呀!实不相瞒,为了精进学业,我还专门去东京留过学呢?那可是举世闻名的好学校。”
徐四开心地摸着脑袋,哈哈大笑道:“被这么漂亮的女生称赞还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呢!”
“啊,徐四先生是在早稻田大学么?还是东京大学?”时音也好奇道。
徐四笑嘻嘻道:“是东京热大学啦。”
陆玄闻言,不禁摇了摇头,用普通话开口道:“徐四先生,不着调也须注意分寸。这几位只是小女生,不适合这种话题。”
徐四面容一整,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一笑:“啊呀,都是学习,学习可不分国界的,我那都是为了学习外语。你这小娃娃的汉语也很标准啊。
他还想再说,却见陆玄瞪了一眼,顿时身子一僵,浑身真气灵力凝滞,动弹不得,不禁冷汗淋漓。
上次给自己这个感觉的,还是龙虎山上的那位老天师,浑然想不到,眼前的娃娃竟然有如此精深的灵力。
莫非,他不是个娃娃,而是个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一旁站着的青年脸色一沉,眼带不满地瞪了徐四一眼。
他身穿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带着黑框眼镜,与那吊儿郎当的徐四面貌上有七八分的相似,但神态却迥然有异。
徐四放荡不羁,豁达活泼,这个青年则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他这个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玩世不恭,让人头大。
西装青年唯恐徐四越发不着调,引得来客不满,忙上前一步,打断徐四的话,手指轻轻端了一下眼睛,说着生硬的霓虹语沉声道:“鄙人徐三,这位徐四的哥哥,也是哪都通公司的业务经理助理,欢迎诸位的到来。”
见给了个小教训后,陆玄撤回神念,淡淡道:“徐先生,修身先修心。我知你意在放浪形骸于外,审慎修心于内。但过犹不及,对这小女生们乱开黄腔,可不是逍遥自在之道。”
徐四闻言,收了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神情,面色肃穆,躬身行礼道:“谨受教。”
“啊,你们是兄弟俩啊,还真是不像呢?”戈薇小声惊呼道。
在来的路上,三人已经知道陆玄的中文很流利,对此也并不奇怪。
霓虹传统文化的根源在中国,很多古文都是要研读汉字,所以对于陆玄会中文,大伙也并不感到奇怪。
徐四又恢复了开朗的神情,一手揽住徐三,一手捏着徐三的脸颊,爽朗大笑道;“那是啊,虽然大家是亲兄弟,但我可比这条咸鱼帅气一百倍呢。”
戈薇和时音嘴角抽动,一脸黑线地看着徐四,相互看了一眼,心道:“这个徐四先生,还真是不着调啊。”
只有恐山安娜还是一脸漠然地样子,没有任何表情。
徐三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能转移话题,掏出一枚玉佩以及一张信笺,交到陆玄手上,对这陆玄等人恭声道:“阁下远道而来,鄙公司上下欢迎之至,老天师特意嘱咐我等,请阁下莅临龙虎山一叙,以示一衣带水通好之意。”
陆玄一上手,便察觉那玉佩之中有龙虎山的太清玄元之意,寻常人也模仿不得。
他扬了扬手中信笺,扫了一眼,但见笔力雄健,力透纸背,自有一股金戈铁马、驰骋山河的豪情在。
“好字。”陆玄赞道:“笔端夭矫不可状,墨妙直与鸿蒙通。写这信笺的人,倒是有趣。”
原来,这字里行间之间自有一股真元涌动,蛰伏于字里行间,若潜龙于渊,藏虎于山。
若是实力微博,看这书法也只能看出表面,唯有有着不下于落笔之人的修为,才能感受到落笔之人的实力,与之隔空交手。
陆玄轻轻一笑,凝神望去,只见纸上写道:“近者客自东瀛远道而来,闻之,不胜欢喜。华夏东瀛,一衣带水,渊源深厚。今老道于龙虎玄坛,煮茶迎客,方与小友以茶代酒,理论玄法,研习术理,扫榻以待,敬请光临。”
笔走龙蛇惊风雨,譬如虬虎来风云。
落笔,“龙虎山,张之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