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幽静的山林里,死灰色的木屋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孤寂的鬼魂。
石峰大我倏地面色一变,冷笑几声,大声朝屋外喊道:“既然来了,就不必藏头露尾了。”
木屋外只有一阵沉寂,石峰大我道:“我知道你迟早一定会来的,我等这一天也等了太久了。”
终于,屋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我不愿意来,却不得不来。”
那人说得很慢,走得很快,忽然间,声音就到了木屋门前。
他推开了门,晦暗的月光见缝插针,钻了进来。
是一名老者,一个两鬓已斑白的人。
月光虽然晦涩,但眼前之人,日日夜夜在石峰大我脑海里折磨他,他又怎么认不出。
他的面色苍白而衰老,一身陈旧却素朴的黑武士服,头缠白色绷带,遮住了右眼。
两条疲倦的皱纹深深地切过两腮,一直延长到下颔,下颚之上,有两道明显交叉在一起,深长的疤痕。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衰老,憔悴,疲倦,带着浓浓悲伤和漫天孤独,但他的那双眼睛截然相反,却如同二十多岁野心勃勃的年轻人,鹰视狼顾,狠戾阴鸷。
阴森黑暗的木屋里,一双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个老者,眼睛里带着种无法描叙的表情,也不知是悲痛?是伤感?还是仇恨?
“老夫来见自己的孩子,又何须藏头露尾。”黑袍男子步履瞒珊地踏入木屋,他咳嗽几声,有气无力道:“年轻人,就是心浮气躁。老夫只是年老体弱,走不快罢了。”
石峰大我冷笑连连,厌恶道:“团藏,我看你是冤魂缠身,心有不安吧。你这一生,手上鲜血无数,知交好友害得,血脉亲人害得,如此多的仇怨背负在身,又怎么走得快。”
团藏哂然而笑,不徐不疾道:“你还是一样,还像个长大不的孩子一样,幼稚又单纯。”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大老远来看你,你竟然连声父亲也不愿意叫我一声,真是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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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峰大我咬牙切齿道:“收起你拙劣的伪装吧,团藏!父子,朋友,这些美好的词汇在你那丑恶的心里,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你满脑子里都是权利欲望,你身上的黑暗,浓郁地让人作呕。”
团藏淡淡道,他的声音居然很和缓:“人的情况和树相同。它愈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它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处,向深处,向恶,而我,就是木叶的根!深埋于血腥罪恶的泥土里!守护者木叶的枝叶!”
“哦,你所谓的守护,就是在任务的时候,在队友背后下死手吗?”石峰大我身子微微后仰,讥讽道:“比如,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不得不死!”提及这个名字,团藏眼神在那一刻柔和了下来,但他立刻阴沉沉道:“怪只怪他的姓氏是宇智波!别说日斩、门炎、小春等人了,就连千手扉间大人,都因为他的存在,忘记了初衷,对宇智波一族生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团藏冷冷道:“一人的好恶,在一族的利益面前,微不足道,背叛忍族的个人,是无法真正统率这个族群的,宇智波镜也不例外。”
“一派胡言,宇智波下一代的精英人物,在镜大人的号召下,已经是火之意志的守护者了!”
石峰大我大声打断道:“镜叔叔,那么好的人,明明在那么努力地促进宇智波一族真心实意地融入木叶之中,就连素来忌惮宇智波一族的千手扉间大人,都打心眼里认可他,将其收入精锐护卫部队。”
“但你却为了写轮眼的力量,在任务中,暗害了他!他明明那么放心的将背后托付给你,你这个恶毒的魔鬼!”
石峰紧紧握紧拳头,面目狰狞,他的指甲深入手掌之中,一丝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一滴又以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地上,分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