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元看到茶杯上飘着的茶叶，觉得碍事，用杯盖拨弄到一边。

陈小满放下包袱，快步跑过来，半趴在桌子上，探头去看李初元的神情。

“你真的信朝廷那些将军？”

李初元的茶杯悬在半空，扭头看向陈小满。

四目对视。

好一会儿后，他才摇摇头。

“他们若有能力，不会让罗自重占领江南郡这么多年。”

李初元压低声音。

“既然他们靠不住，要是鞑子打来了怎么办？”

陈小满很担忧。

“听说鞑子每年都要在边关抢粮食杀人，若是进军整个大越，肯定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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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下，她道：“应该会比罗自重还暴虐。”

“朝廷有兵马，会先阻挡。”

“他们挡不住。”

“挡不住了再说，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能做的有限。”

李初元放下茶杯，双手交叠在一块儿，“我们没兵没粮草，更没整个大越的百姓支援，有心无力。”

话音落下，李初元发觉陈小满正打量他。

他抹了下脸：“我脸上有东西？”

“你很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以前的你遇到这种事会愤愤不平，忧国忧民，恨不得挺身而出。现在的你竟然在安稳地喝茶，你肯定有什么打算。”

陈小满打量着李初元。

她跟李初元从小一块儿长大，很了解他。

刚刚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三下，代表他心里有了盘算。

只是她不知道盘算是什么。

“以前不懂事，不明白人力有穷时，如今知道了，我一个平头百姓能做的有限。”

李初元缓缓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把学校开出来，多教他们读书识字，学会医术炮制药材，改变自己的命运。”

陈小满听着更觉得不对劲。

她伸手捏李初元的脸，用力扯了扯。

李初元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你干什么？”

“我看是不是人皮面具。”

李初元被她揪痛了，抓下她的手，揉着脸颊：“冒充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