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妹妹不是去华国留学了吗,整天在电话里教我中文呢,还教训我不准偷猎,我要是不赚钱,她哪儿来的钱交学费?!】
叫拉姆的男人梳了一头脏辫,头发跟钢丝球似的,毛毛躁躁。
他放下手里的长枪短炮,换了个镜头。
【今晚动手吗?!咱们几个都跟了好几天了,车上的水可不剩多少了啊!】
拉姆看了一眼那边站着不肯躺下的公象,眸色深深。
【再等等!】
问话的人撇了撇嘴,拉开车门上了车,和衣躺在后座上生闷气。
这一伙人,显然是以拉姆为首。
河水的水位线已经下降了一半,有些地方,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积满淤泥的河床。
伊凡白日里喝过水,这会儿又渴了。
它看了一眼安稳睡着的母子俩,又打量远处动也没动的吉普车,尾巴一扬,转身走到河边。
拉姆按下快门,拍下了朦胧夜色下泛着冷白光芒的标的物,面色冷静,心中激荡。
不过,还是得按捺住动手的欲望。
起码,要等到全都睡着了,才好下手。
伊凡灌了个水饱,听着身后母子俩有节奏的呼吸声,也开始犯困了。
草丛里窸窸窣窣地,有看不出样子的小动物突兀拨开草丛向这边张望,看到一二三,三座大山,撒腿就跑。
更远些的树上,一只长尾的花豹在舔爪子,它有自知之明,打不过,就不轻易招惹。
夜渐深,吉普车下蹲守拍摄的人都上车了,四下除了虫鸣和母子俩的鼾声,安静得可怕。
伊凡一直警惕地望着吉普车,终究被这寂静的环境影响了心神,眼皮子哐当掉下来,整头象终于困乏得软倒下去。
几乎在长鼻子也跟着落地的一瞬间,伊凡的大脑就宣告罢工,进入深度睡眠模式。
打头那辆吉普车的副驾位置缓缓探出来一颗黑乎乎的大脑袋,是拉姆。
他用胳膊肘捅了一把身后睡得东倒西歪的男人,悄声比了个手势。
大拇指和食指呈90度打开,其他三根指头弯曲缩回掌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是准备动手的意思。
驾驶座和后座的两个男人狠狠揉了一把脸,把眼屎擦干净。
然后,一个拿枪,一个配药。
伊凡浑然不知,危险在迅速靠近。
远处趴窝在树杈上睡觉的花豹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那俩铁壳子,仿佛嗅到一丝同类的杀气,它汗毛一竖,作势要逃。
全速狂奔,才跑出去一分钟,花豹就累得不行,张开嘴大喘气,忍不住回头。
早已看不到铁壳子,以及皮肤比黑夜还要黑的两脚兽。
河边的草丛里,安静睡着的一家三口还在做梦——
吉娜嘴角微微上翘,在梦里它找到了失散许久的姐妹们,大家见到它和小崽儿,很高兴地欢迎它们回家。
王德发含着自己的长鼻子,在梦里,它看到很多煤球一样的东西扑上来,想要把它淹没,这可不算好梦。
伊凡肚子起伏,在梦里,它抱着媳妇特别勇猛,又生了十几头小象,然后小崽儿们唰地长大,孝顺地反哺,给它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