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枯坐在炉火边上的某大人物挂完电话之后,突然剧烈咳嗽,喷出一大口血。
他原本保养得宜的一头乌发,瞬间从鬓边爬上白霜。
【噢,咳咳,尤利娅……我的小太阳……咳咳咳】
他双手掩面,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指缝里漏出来。
门外站着的男人垂首站着,听到里面压抑的呜咽,心底也很遗憾——
尸骨无存的结果,他也是有预料过的。
“真相”远比猜想要更加残忍。
此时的小木屋,屋里屋外一样零下四十几度。
亚历山大却脱了皮袄子,热得头顶雾气蒸腾。
【早知道,我就让泰戈尔客串一下雪橇犬了……】
屋外正在和媳妇在雪地上嬉闹打滚、你侬我侬的泰戈尔耳朵动了动,雪橇犬?!好吃吗?!
狼王和母狼早就叼着两只小的离开了,一长串脚印,消失在林深处。
【啊呜?】
赶紧地,把她身上这些破烂布扒下来上药啊!怎么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儿?
【噢,亲爱的,这是个姑娘,我怎么好意思?】
亚历山大已经把药粉和绷带纱布针线什么的分门别类放在了托盘上,他歪着头挼(rua,二声)了一把小虎崽儿的头顶,脸上有点儿红。
【啊呜?屁,爷爷就没教过你医者父母心,男女都一样吗?】
亚历山大一拍脑门,对哦,爷爷是说过这样的话。
反正这人摔得鼻青脸肿,行叭,他想清楚了,当即动手。
爷爷留下的止血药粉,这一回,当真是用得一点儿不剩。
亚历山大处理完大大小小的皮外伤,还临时跑出去捡了几根粗壮些的干木头——
他劈柴的手艺炉火纯青,大致削平打磨光滑就给用上了。
床上那人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幸亏是遇见了他,也幸亏他没忘记这些正骨的手艺。
还有几根肋骨也断了,仅从肉眼看,在皮下微微陷进去,松软厚实的雪起到缓冲的作用,断面没有过分戳穿皮肉,另一端也是,幸好没有插入脏腑,躺平了静养几个月就是了。
可真是命大啊!!!
骨头被掰回原位的剧痛,常人是忍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