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心瞧着，自愧不如，“加班加点，通宵达旦，季总，你这么卷，让其他人怎么活？”

闻声，季予岸停笔抬眸，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笑意温柔，声音也温柔，“来啦！不过，你起这么早，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夏浅煜赶出来了？”

“八卦可不能当饭吃。”唐锦心眨眨眼，将手中的早餐放在他桌上，“我让莫叔特地给你做的小笼包，没葱花，没姜蒜味，你放心吃。”

季予岸明显一顿，望向她时，她也正望着她。

相视不过三秒，她忽然惊讶地指了指他身后的那副袖珍手卷，“世路难行偏行之，季总，这是入世先生所作？”

“嗯？！你竟然知道……我奶奶一直对这作者赞不绝口，这幅，这幅画吧，是她临终前送我的。”季予岸挪开桌上的文件，摆上早餐，“我奶奶若还在，准与你一见如故，她生前，常念叨，没人知道画作者，没人懂她。”

唐锦心莞尔，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入世先生说，她而立之年生，不惑之年故，是个有血有肉的十恶不赦的怪物，曾交了一群变态的朋友，于镜花水月中迷途知返。”

“还以为她是什么哲学大师，听你说来，确实像个怪物。”季予岸表示无感。

唐锦心笑而不语，目不转睛地继续欣赏。

怪物自有怪物做朋友，烂人亦有胜圣人的真言。

压迫到窒息的童年里，误入设计类书籍的“入世先生传记”可不止一次拯救过她。

见她如此痴迷，季予岸挑挑眉，问道：“锦心，你很喜欢？”

唐锦心摇摇头，“谈不上喜欢，觉得亲切而已。”

“这样，你按照要求帮我给几个艺人，各设计一组Q版动漫形象图，我就将这幅手卷作为报酬付给你，好不好？”

季予岸猝不及防的赠与，唐锦心差点没咬着舌头，“你是小瞧了入世先生吗？她的手卷只有四卷，你挂在网上卖，至少十万起。再者说，这是奶奶留给你的念想，岂能估值作报酬。”

“明珠不能暗投，手卷交给你，我奶奶泉下有知，定百般赞同。况且，我不是免费赠你。”

季予岸喝了一口粥，扯着慵懒的嗓音接着道：“换作他人，我同样会做一样的决定，各取所需，又各成各美，何乐而不为呢，对吧？”

言罢，季予岸喝了一口粥，补道：“换作他人也一样，各取所需，等价交换，不失为美事一桩。”

话到此份上，唐锦心再推诿就是傻，她狡黠地扬起微笑，伸出手，“资料给我吧，保证让季总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