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高考之后才知道,当时要修路,所有的坟要求迁到公墓。”
“母亲生下我第二年就离婚了。”
他说到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微停顿。
“与爷爷也没有什么感情,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定居在外地,就没有再花钱买墓地。”
当时建墓有了新政策,不再允许村民到处堆坟,必须埋到公墓。
“不过也不能完全说没有,她还是让人把骨灰拿回来的,就埋在南山公墓的一棵树下。”
他淡笑,释然中带着一丝苦涩。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林姝冉看着他背影的眼神,也带着半分忧伤。
所以,这也是你不愿意回蓉城的原因吗?
她心里突然也有了那么一丝释怀。
“周淮生。”
“怎么?”
“没什么。”
她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他转过头去,其实再说起这件事他好像也没有多难过,小时候他不愿提起的人和事。
现在说出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之后他们去了南山公墓林。
当年那棵树已经长地特别大,他差点没有找到。
主要是他以前记得树最旁边的墓是个老者,但是现在换成了一个中年男人。
周淮生站在那里,内心出奇地平静。
逝去的人对活着的人的意义是信念,无关乎他在哪里。
山里的风从耳旁吹过,野鸟也开始回巢。
林姝冉下意识拉了拉衣服,他们也准备回去了。
“等一下。”
“做什么?”
他走到她前面停下来。
“我背你。”
她要是不走在前面,他都没有发现她脚有些瘸了,今天从早到晚,走了一天了。
“不用……”
“我记得以前爬山的时候也背过你。”
当年去山野野炊,她拿着相机和他一起掉了队,脚卡在石头缝里流了血,天下着雨,是他把她背了出去。
他不说,她差点都要忘记。
那一刹那间,林姝冉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我背你。”
他很坚定,还有脚是真的痛,虽然有些局促。
她还是搭上了他的肩。
“这么久了你居然还记得小时候的玩伴?”
她侧着头问他。
“当然记得,以前就他打我最凶。”
说完之后一笑而过。
“林姝冉。”
“嗯?”
他好正经地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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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