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坦言道,“依旁人所想,自然如此。”
皇上握着毛笔的手指骤然收紧,“白朝颜,你大胆!”
白朝颜闻言跪拜磕头,只是那张巴掌大小的面庞上却并没有半分的慌张之色,“世间人有千千万,心有万万千,阿父总说自己是个粗人,并不知该如何说服人心统一,阿父唯愿保持初心不改,对皇上忠心不减!”
她顿了顿,再拜,“阿父曾说若是没有当初的皇上,便没有现在的大梁!更没有北齐的繁华盛世!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阿父始终感念皇上的提携之恩,也不敢忘记当初自己对皇上的承诺!阿父现在依旧坚守于大梁,守的是北齐的安定!是皇上的安康!”
皇上愣在当场,就连刚刚被攥紧的毛笔都滑落在了奏折上。
那时他刚登基不久,朝野动荡,他国虎视眈眈,很快便传来大梁被攻陷的消息,当时没有人相信他能够坐稳身下的那把椅子,也没人愿意为他去送命,唯独白云谏跪于朝堂之上,请兵出征,与所有人背道而驰。
皇上到现在还记得出征前的一晚,他亲自送行,白云谏跪在他的面前尽表忠心,而他也没有任何防备的与他互诉衷肠。
一晃,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忆起过往,皇上不敢肯定白云谏是不是还坚守初心,但他却知道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轻易相信他人的年轻帝王了。
半晌,皇上才看向白朝颜又道,“此番白家闹出这样的事端,本是功过相抵,不过朕念你两次为上京百姓排忧解难……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说是奖赏,不过还是试探罢了。
白朝颜知道不能推辞,不然只怕皇上会更加怀疑她的目的,故脱口道,“银子。”
一旁的李忠良都是惊呆了,冷汗大把大把的顺着后背往下流着,这位颜姑娘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哪里能当着皇上的面要银子?
皇上眸色一暗,面上却不曾显露任何的问道,“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