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刘慕便作了个“请”的手势,让长孙璃走在前边,他和阿泠紧随其后,并排入府。
进了府衙,阿泠更加确信,眼前这府衙几乎就是按照边山郡里那座造的。
这样宽阔的府衙宅院,没有灵修出手,能够在不足半月内建起,且还包括拆除原有的城主府?
阿泠不太相信,但他觉得刘兄也没有必要骗他。
“我才到这里时,城主府就已经被拆完了。别那样看我,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主意,我那老爹也不可能亲自来管这等小事。”
刘慕说,他才到绣城时也颇为惊讶,不过事实便是如此。
原城主府被绣城民众自发拆除,刘慕来的当天,就有许多人来觐拜他。
“王爷,兽神尊庇护的土地究竟是怎样的?”
他至今还记得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眼神炽热的样子,他们对甫来的一切都很好奇,拉着刘慕问了很久。
“那既然如此,我们也当追随,大伙儿说是不是?”
刘慕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不由得一阵出神,似乎时至今日还沉浸在那震天呼喊之中。
城主府没了,府衙自然也是要造的,刘慕想着,干脆就按照甫来那边的制式来,在城主府原址上起一座府衙。
他转头看着阿泠,低声问道:“你能想象,一整个城的人一起去建一座宅院,是何情景吗?”
刘慕没想阿泠真的能够回答,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知道这些天,有多少人不眠不休在这里干活,病了多少,死了多少。”
“不是没劝过,也不是劝不动,而是根本没法劝。”
绣城的人似乎极为迫切地去抹除往日的痕迹,建立这座府衙在他们心里,便是向神灵宣告效忠的第一步。
尽管刘慕派军队来,试图以“威胁”的方式让他们慢些,但换来的却是惶恐。
“不让他们这样,就闹啊...谁来都不好使,要让他们停下,就得神使带着神谕亲临。”他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就觉得头痛,捏了捏眉心才跟阿泠说道:“就好像不让他们去急着修这座府衙,便等同于对神灵的怠慢——甚至亵渎。”
刘慕目环四周,看着这院里崭新的一切,眉头皱的很深。
“于是便有了这十天半月就修建起来的‘奇迹’。”
阿泠没有从刘慕的话语中体会到一丝的喜悦,他心想难怪城外茶摊老板是那个反应。
兽神降下神迹之时,茶摊老板未在绣城中,也就没有受到祂的影响,未曾建立起信仰。但他却目睹了一切,以为那些活活累死的“工匠”,都是因为甫来方面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