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没有任何术法和武技能够击中面前这生灵,它的身边像是被神灵下过“神谕”,永远无法被任何方式所击中。
哭脸面具挥舞袖袍,它依然还在不断发出刺耳让人难受的讥笑,好似完全将阿泠的拼尽全力当作了消遣。
尽管阿泠、刀鬼以及剑鬼呈“三人合围”之势,黑刀和黑剑裹挟着火系术法的烈焰向它不断斩来,它总能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一样从剑锋刀刃之下“滑走”。
但在两方身影这一错身的刹那,阿泠总算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他发现对方不再毫发无损,其左边猩红的袖袍之上被方才那道天雷劈焦了一大块。在猩红袖袍之下,血肉都被劈得焦黑一片,和焦黑的布料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衣物哪是血肉。
他自小在山中狩猎,深知进攻猎物弱点的重要性。可还没等他打出手中的火系术法,哭脸面具立刻用右边的宽袖把那片焦黑盖住,同时释放出庞大的灵蕴,铺天盖地地朝他倾涌而来。
阿泠只觉得面前突然刮过一阵腥风,他有些诧异,哭脸面具的这种行为简直是在浪费灵蕴。尽管他没有和其他灵修有过交手,但施展术法怎么也比这样粗暴地把灵蕴乱丢一气来得有效。
他没有掉以轻心,和双魂一同调动灵蕴抵抗。两股灵蕴瞬间相撞,他顿时感到脑袋嗡鸣,刀鬼和剑鬼消散灵体回到魂海,以免没有肉身庇护的灵魂受到不必要的损害。
深深的无力感从他魂海里传来,剧烈的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尽管对方这一击没有任何技巧,他依然被这强大的爆发力向后掀飞。此刻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无论对方是否使用术法,自己都是无力的,现实的差距就摆在这里,由不得自己挣扎。
一路上把挡住他的泥土房屋都被撞得粉碎,不知倒塌了多少房屋,阿泠才重重地拍在地上。他浑身的衣物已被震的破破烂烂,露出他布满血迹的胸膛。
他浑身的皮肤都被震得开裂,若不是刀鬼和剑鬼及时配合抵御,勉强能够算作三位四阶灵修合力,难说会不会落得个经脉尽碎,甚至肉身崩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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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泠再也握不住兵刃,黑剑和黑刀交叉着插在他面前的泥土里。
不甘。
强烈的不甘回荡在他的内心与灵魂深处,他甚至分不清这种无力的愤怒究竟是来自自己的哪一份灵魂。
他跪在地上挣扎,强行伸手拔出面前的刀剑支撑着自己站起来,鲜血顺着手臂滴在黑刀与黑剑上,让通体漆黑的兵刃染上了一丝凄惨。耳边不断有嗡鸣之声,他用力甩了甩头,这才勉强听见天上的雷音滚滚。
随即他的目光穿过被自己一路撞碎的断壁残垣,寻找哭脸面具的身影。
那哭脸面具还站在先前的地方,还是捂着左袖的那片焦黑,阴冷地话语带着笑意传入阿泠的耳朵里:“我得走了,小友。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它甚至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就在那里等着阿泠站起身来,似乎只是想简单地跟阿泠“道别”。
“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