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一身短打的杨勉又操起了他的旧业:砍柴。腰上别着一把砍柴刀、肩上扛着一条扁担,扁担一头系着两条捆柴的绳子,穿着一双草鞋便意气风发的朝着村外山上行去。杨勉一路上想着他那加深的裤兜里装着的两把火铳,心里不禁有种豪气干云、睥睨天下的感觉!仿佛江都胡家在他眼中就如地上的蚂蚁一般,他杨勉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灭之。
只是这种豪气随着上山的小道,心中那豪气干云、睥睨天下的豪气便慢慢的消失无踪了。他久未上山,身体便不如以前经常上山砍柴那般结实,还未登上山顶的三分之一处时,便气喘吁吁,不得不在山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喘着粗气。
喘气稍稍平复后,杨勉心里也不禁想到,“自己纵然有了两支火铳,这也不是可以豪气干云、睥睨天下的倚靠。以自己现在这副身体,要想在这世道里和世家大族争长短,似乎太过自大了,以后上山做了土匪,或许可以拿世家大族来玩玩。”
刘氏杂货铺里。
“三哥,刚才那小子上山砍柴去了,你看现在要不要跟去看看?”刘师爷马仔老四小声对坐在店铺一侧的老三说道。
老三一听,略思索了一下:“这事不作急,我们刚开店,还是先摸下情况看看再说。听刘师爷所说,这个杨勉和那老人的关系并非一般,以他本性看,为了照顾那老人,他随时都有可能上山,机会多的是,再等几天在说。”
“那行,反正这次出来是配合你。”老四说到这,心里不禁又想起昨天和杨勉在醉仙居“偶遇”的事,便又说道:“三哥,昨天我和杨勉在醉仙居相撞过,从他今天早上来买醋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不记得我了。”
老三瞟了老四一眼,调侃道:“就你那瘦不拉叽、尖嘴猴腮的样子,就算他看清楚了你的脸,也被你恶心的忘了!”
老四对于老三的调侃或讥笑并不放在心上,长期以来他都是刘师爷手下四个马仔中被欺凌的那一个。从最初的愤怒、反击,可他越是这样,只会带给那三个变态,更多的兴奋和捉弄他的恶趣味,而他自己得到的却是更多屈辱。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了,也只能屈辱的接受,把这一切的不平、耻辱埋在心底,他心里也在想着某一天能把这一切的不公乘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他现在接受这命运不公的安排,这也是一个年轻人学会能屈能伸的成熟表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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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三说杨勉是被他给恶心的忘记了他的外貌,以老四的智商,肯定是理解其义的。但是人,有时候要学会装傻,就当是娱人娱己了,自己扮傻的同时,也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嘲讽他的那些可笑嘴脸。
老四表现出对这样的说法,心中存疑的样子,开口问道:“三哥,就算我这人长象不好,这还能给恶心的忘记了我的外貌?都这么恶心了,难道不是被我恶心的人记忆更深刻吗?”
“哎哟,想不到你小子还能提出这么有水平的问题!以后可要高看你一眼了。”老三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四,想了想又道:“哎,我知道你是想不明白的。还是我说吧,因为你太那个啥了,那个杨勉被你给恶心吐了,然后呢,你那外貌影子就随着他的呕吐物吐在垃圾堆了,让脏水给冲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刚说完的老三,被他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给逗乐了,想不到他自己还有这么高光的时刻,临到最后,他灵光一闪,想出来的几句话,给了老四来个二次暴击。这个老四,到最后还要来给自己找不爽,他不爽我才爽嘛。
老三爽过后,心里觉得总算是报了老四前些日子爬在他头顶上的不快。如今,刘师爷本来是想把跟踪杨勉这事交给老四领头的,可刘师爷那人,自认为读了几本书,就老是觉得他对任何事都算无遗策。在这次的领头人安排上,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不过从这次的安排上来看,刘师爷还是更认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