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公主那里如何了,水车有没有造出来。”杨勉想到这,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脑袋,为自己的担忧觉得很是好笑,“公主守着苇泽关,那里可是朝廷边关,大军驻扎地,那军中能工巧匠怎么可能会少?就算是不多,还有那十万流民,那其中也有大量的各种工匠,只要把这些人组织起来,造出水车还不是易如反掌?想到这里,公主那娇俏的面容又浮现出脑中,分别时的一吻……”
“你傻了?拍自己脑袋玩?教我做鞭炮的事想好了?”大壮正等着杨勉的答复呢,却见他一脸傻笑的拍着脑袋,以为是杨勉想通了教他做那鞭炮的事,忙满脸兴奋的问了出来,只能是那这一问,便打断了杨勉正沉浸在回忆中的美好。
他此时正想那公主的水车是否做了出来,还有分别时那一吻时,这么甜蜜美妙的事,就被这满脑子都是鞭炮的大壮给打断了,心里很是不爽,寒着一张脸说道:“那个鞭炮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了,别的不多说,如果炸伤了你,我对李叔、李婶儿没法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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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笑了半天,原来想的是别的?你好,你能干!早知道就不教你耕田了,忘恩负义!”大壮说完,也不理会杨勉,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大壮走远,杨勉也觉得休息的差不多了,忙又下到田里,吆喝着水牛又忙起了春耕大业。
今天这一上午对于杨勉来说,这是他穿越来后最辛苦也是最充实的时间,要说他对这春耕有多喜欢,那简直就是废话中的废话,如果不是生活所逼,谁也不愿意干这种辛苦了一年——也只能饱腹的职业。
不然前世的那些莘莘学子毕业后,为了一份工作奔忙;这世的文人仕子同样为了能进入朝廷的官员系统而两鬓斑白还在参加科考,他们共同的目的说的伟大点,把有用之身献给国家或朝廷。真实的目的:无非就是脱下农民这张皮,换上一件相对更容易活下去的新衣罢了。
快一个上午的时间,杨勉耕了差不多半亩田,这些耕好的田够他用来育秧苗了。只是村民偶尔走过看见,会发表一些对他耕田质量的疑虑,并且会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希望杨勉下次耕田时,能有所改进。
经过几天的艰苦奋战,杨勉终于是把稻种撒在田里了,只等生根发芽,到了四月中旬便可以插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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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老鹰嘴山寨,三月的山上到处都是一片青绿色,沉睡了一个冬天的枯草老根,光秃秃的落叶乔木上的枝桠,在这个晚春时节,都焕发出了生命的光彩。
这个时节,除了在山寨大门上值守的十余名壮汉外,其余青壮年或能干活的老幼都在山腰、山沟等地的田间地头里忙活着。经历过因缺粮而在生死一线徘徊过的人才更懂得粮食的可贵,现在哪怕是一小块荒地也是不肯放过,就是用来种上几棵蔬菜也是好的。
一个不靠打劫而自力更生的山寨,几千上万的人口需要生存,他们只能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与辛劳才能生存下去,面对着生存压力,他们只能把压力变成动力,尽量的提高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极积的开垦着荒地以种上粮食,希望到了下一个青黄不接之时,不要再饿死人。——这就是老鹰嘴山寨上人们的基本诉求!
山沟处的河两岸,几架水车正在不知疲倦的转动着。从水车上竹筒里倾倒下的水,汇集成一股水流,顺着开挖好的水沟沿着农田边往前延伸过去。如果顺着小河往上游走上六、七公里,随着地势的升高,那水沟两旁也有几架水车在旋转着倾倒河水,那倾倒的河水同样沿着两边山坡上的沟渠往下流去。流到下游水车处,从山上往下俯瞰,山沟两旁的山坡上各有上下两条水沟,上下水沟的落差怕不少于三十米左右,这样就能把高低不一的荒田都浇上水。
河沟两边是一片片首尾相连的梯田,间或有小道横插其中,这些梯田的面积不一,高低不平,那两条水沟就从这些梯田间穿过,高低的梯田却都能得到两条沟渠中的河水浇灌,这四条沟渠就犹如这片梯田的主血管,滋养这一片片庄稼和山寨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