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三番问话落下,范春虽是女子,却说得义正言辞,令在场无人不及陷入沉默。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她三两句话,便将你们心思扰乱?当真不顾此前数度谋划了么?如此因为一名外来女子前功尽弃,后生富贵皆不要了?”
田然心头略显错愕,不曾想范春竟给他来这一出反将,是以忙慌再行回怼质喊。
“要性命还是要富贵,便由得各位好汉自选。初时二当家已然承诺献策,寨主次夜将会率众攻袭敌营,佯败引敌军攻山中伏,此战便可有取胜之机。若这个时候丛生内乱,跟随田然这样一位短视又反复的小人行不义之举,各位好汉良心何安?”
范春哪里肯在言语上输过田然,末了毅然决然道:“我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事有轻重缓急。”
伴随她这话语字字传开,在场的一众寨中好手,此刻纷纷犹豫不决起来,一时竟觉田然与范春二人,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他们缓缓将手中兵刃放下,当下内里走出一人来,及至田然耳畔建言道:“五当家,我看,此事要不待敌退之后,再行商议?”
田然双目微凛,神色一派阴沉,未曾料到范春一人便有此能力,说动这许多山头高手好汉,忽然摇摆不定,他心上愤恨,已然瞧出范春身后并无携从,当即已起了杀心。
“看来得将她就地正法,方能矫正这帮家伙心思!”
鼻息之间呼吸深重,田然在提气回神的刹那间,竟是自一旁的那名上前之人手中,飞速拔刀而出,朝将前方范春扑来,同时挥刀迅疾斩下。
他左肩虽说受伤未愈,使不得力,但底蕴功夫毕竟还在,如何会惧眼前一名瘦弱女子?
因此他也未尝再号令从旁下属协助上前,便决定就此扬威,以一己之力,诛此妖女,方可堵她惑众之言,令旁观群属心服。
范春见他丝毫不讲武德,一言不合便偷袭近前,当即也忙展开身法,险险躲闪开去。
对方手中长刀所执,锋利无匹,而她不过空手无刃,血肉之躯如何敢正面硬敌,是以只能不住利用更为高明的身法轻功,腾挪避开。
“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给我围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