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真是引狼入室了,这月狼王好心救了沈诏一命,也不知道沈诏为什么不报恩,反倒恩将仇报杀了月狼族一家。
众人听了这一段,皆不知该作何感想,谷枫更是唏嘘不已,对月舒窈也多了几分怜惜。
可辰宁还是不明白,照月舒窈这说法,月狼族隐世而居,几百年也没人外人到访,可这沈诏这前后两度到月狼族,这定然不可能是什么巧合,且听月舒窈所说,沈诏第二回到月狼谷,倒像是去复仇的样子。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沈诏到底是图谋什么呢?怎么月狼族既要救他,却也不曾好好待他?
夜色愈渐深沉,除了柴火燃烧的声音,周围只听得见月舒窈传来的啜泣声,以及谷枫安慰的细语。
家破人亡,徒留她一个孩子孤零零在这世间,着实令人唏嘘。
辰宁望向林子深处,盯着某一处大半晌不做声,老半天才回过头问月舒窈:“你刚说二十多年前,沈诏曾受您父王照顾,其中细节可方便说一说?”
“我不知道。”月舒窈摇了摇头:“父王从未提起此事。”
见月舒窈说不出,辰宁也不再问,家破族亡,流离失所,恨与恐惧,都已经超过一个孩子能承受的。
她此番来北地,一来是协助平王查探北境异状;二来是想找一找阿九的下落。
潜山镇收了百里彦一封信,又不得不找一找穆莺下落和韩靖的行踪,所幸后者的落脚点一直有人盯着。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昨日碰见沈文舒的时候,就应该不计代价的追上去,多年好友,且韩靖与他还有同窗情谊,到了这边又有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他怎么下得了手?
可她又觉得,若是自己当初苛刻一些,又或者干脆宽厚大度些,又或者彼此将事情摊开来说一说,也不至于有现下这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