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林大当家的,新民这片儿,我的绺子那是数一数二的,除了我,就是辽南的报号西北风的绺子,总瓢把子是冷正德。除了他,这片就是我了,哈哈,为啥,当今天下,皇帝无福百姓遭殃,小鼻子来咱们东北多少年了,有人管吗?张小个子不管,也管不了,咱们官府不提了,蚂蚁穿豆腐提不起来,就剩下大鼻子俄国人能和小鼻子对着干,你看着我长枪这么多,连珠机枪这么稀罕,可都是大鼻子给配的,咋样,林大当家的。这个年头,没有家伙,狗屁不是。现在官府敢来吗?小鼻子敢来吗?不说别的,咱们后边的大鼻子他就不敢得罪。”
“钱大当家的英雄啊,来我敬钱大当家的一碗,干!”林中燕心说你小子真有本事自己来啊,合着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但是她明面儿上还得客气,心说对付完儿这个局赶紧走了,如果海蛇没到我就等等,人出来了,合计合计到底打还是不打,这个绺子可不好拔。
“哈哈哈,林当家的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那个三界沟,屁股大点的地方,撒尿都背不过身儿,要想撺局,啥时候能把窑儿整红了,我看不如来你带着兄弟来咱们新民,合窑,归我领导,我给你做我们金钱豹的第十炮头,那多风光。”钱峰意思你别走了,留下吧,带着兄弟来。
林中燕以为这就是钱峰的客气话,再说三界沟和北盘沟那是他爹拼着命打下的江山,到她这一声不吭不要了,那还行了,自己还得寄人篱下归人家领导,这个小子整天吆五喝六的,自己这个脾气能受得了,不可能的事情。
“感谢前大当家的好意,三界沟是我爹祖上留下的地盘,我不能丢了,再说我个女流,没多大出息,拍个坟头,插个屁股帘儿够住了。”林中燕说到。
一听这个话,钱峰脸唰就沉下来了,说道:“咋的,林大当家的,驳我面子呗。我们绺子丁强马壮,局红管儿亮,咋的还赶上你的一亩三分地呗!?”钱峰生气的说道,加上喝点酒,上头了。
“钱大当家的哪里话,我意思是啥,我林中燕没那么大的出息,得不了那么高的官位,自己有个一亩三分地儿,能吃能喝够用了,你们绺子现在局红的很,我林中燕一个女人高攀不起了。”林中燕可是烈火奶奶,这要是在自己的绺子,早就发火了,但是现在人在别人的地盘,自然得忍着点。
“行,林当家的,我他妈好心好意邀请你来我们绺子,你不开面儿啊,就你那点人那点地方,你去打听打听,想挂我们窑儿的绺子有多少,他们想来还进不来呢,你行,这叫给脸不要脸啊。”钱峰眼睛一瞪,脸上横肉堆起,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林中燕心说什么情况,这个金钱豹是翻脸不认人啊,喝酒就喝酒,拿了赎金赶紧他妈的放人啊,非得吃饭,喝酒,现在你小子还整个弯弯绕,让我靠窑,我他妈靠的着你吗?咋的,不来就是不开面儿?你他妈喝多了吧。
没错,就是钱峰喝多了,这男人有几种类型,尤其喝酒的时候,有些人喝多了,最多倒在一边休息睡觉完事儿,有些人喝多了,那是话多,东家长李家短挨着谁和谁唠嗑,能唠叨一宿,有些人,一喝酒就完了,感觉就像魔鬼上身一般,看谁谁不对,瞅啥啥不好,谁说啥自己都不痛快,然后酒疯可就来了,金钱豹平时还行,但是一喝酒,基本就完了,谁劝都不好使,这酒疯耍起来是威风八面,自己是大当家的,带着500人绺子,运气还不错,喝酒认识了不少大鼻子,人家资助他给他做靠山他更是肆无忌惮,这几年,小鼻子和大鼻子干仗,干输了,大鼻子把东北很多势力范围交给了小鼻子,金钱豹有所收敛,但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他妈完犊子,这回行了,自己还好酒,还提自己大鼻子的事情,还想让林中燕靠窑,大家谁都不敢劝,越劝越人来疯。
可是林中燕不知道这个金钱豹这个德行,本来就是烈火奶奶,头几句就强忍着怒火,暗气暗憋,这回金钱豹把话都说成了给脸不要脸了,那林中燕还能忍,能忍就不叫烈火奶奶了。
“你他妈说啥?我林中燕就算插个屁股帘也算是当家的,咋的,你个小子仗着你人多在你的地盘,欺负人是咋的,有没有规矩了?”林中燕讲规矩,找错了人了。
“哈哈,规矩,谁他妈管亮丁儿壮,谁定规矩!”金钱豹是眼睛血红,那种吃人的劲头都来了,借着粮食.精的力量瞪着林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