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申翊小心翼翼地撩开裴郁的袖摆,小臂处交错的刀痕,让他顿时心口一紧,若被重锤敲击。
"好疼的吧,阿郁。"
"不疼。"
滕申翊睫羽垂着盯着那疤痕,抿唇道:"怎么会不疼,你那么小就要忍受毒素发作了,这伤新的旧的都有,怎么可能不疼。"
从娘胎里带下来的毒,就这样跟了裴郁许多年。
那么小的孩子,是怎么忍着痛,然后缓慢地摩挲出逼出毒素的方法,再如此往复的?
裴郁用指尖绕着枕在自己膝上人的发尾,转而轻笑道:"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该睡了。"
滕申翊没吭声,抬手用自己的胳膊环住裴郁的腰身,挪动着脑袋把自己的脸贴在了裴郁的小腹处。
"阿郁……"
滕申翊的嗓音沉闷,裴郁捕捉到了他话音中的不开心,摩挲着发丝的手指停下来,应声。
"怎么了?"
佛子的嗓音轻缓,滕申翊却无端觉得他的鼻尖发酸,有些心疼。
他的阿郁明明这么好,应该得到最多的爱。
"以后小年,我给你买好多好多糖瓜好不好?"
"好。"
裴郁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紧接着柔软的唇瓣就贴上了他的唇瓣。
亲吻他的人仿若在捧着易碎的珠宝,小心翼翼地,寸寸挪动着,把一颗心捧到裴郁的眼前,这般轻柔,却仍然怕这心意太重,让裴郁不敢承受。
裴郁顺着滕申翊的动作被他推在床榻之上,后脊贴到床榻后,有人扯起了他的手臂。
昏暗烛光下,那人牵起裴郁伤痕交错的手,十指相扣。
指尖灼热的温度传递,滕申翊吻上了他的伤疤。
"阿郁,苦海行舟,选我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