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小苇真没开玩笑,很快就会全民皆兵,拥有枪支,就不是个事儿。
然后,姜英英说起另一件事儿,县委已经发了通知,过年这几天,要号召乡镇干部和学生去镇中学学唱,学费每半天五毛钱,不可强求,全凭自愿。
干爹说:“说是为教育集捐,也不知啥歌。”
小苇苦笑:“就那首无疆。我们用不着去。”
姜英英笑道:“这几天,连时幼和银玲都会了。但可能还会跟同学去。”
因为白天的郁闷事,小苇提不起一点兴趣:“随她们玩去。”
干爹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小苇摇头:“没有。”
姜英英骂:“丫头,有事,必须得和我们说。没本事解决,也可以出出主意。”
“过完年再说吧。”
和县城一样的模式,投币箱放在学校门口。看小苇和两个小丫头要投币。跟着的明琴叫:“姜姐编的歌,他们用不着投。”
小苇笑道:“我们就来玩玩,不差钱。”
明琴跟进校园,讨好地问:“姜姐结婚的那歌,我还没学会,能再教教我么?”
小苇摇头:“不能。那歌不适合在市面上流动。我已经下了禁令,谁也不许再唱,不然我会追究责任。”
亢奋时期,一切以鼓动人民苦干死干为主,情啊爱的,很容易被扣上作风问题。被批斗关押,都是家常便饭。
真是个如履薄冰步步惊心的好年代啊。
一大群孩子,闹哄哄地过来,中间还夹着几个孩子的哭叫,好像是抓到了逃票的。
想跟着时幼和银玲去赶热闹,刚抬脚又停住,转向教室。跑过去的明琴只好折转回来:“难怪说你冷血,那么大的热闹也不看。”
“老话说:人多的地方不去,没人的地方不留。”
明琴不服气:“又不用学歌,那你来干嘛?”
“散散心。”
明琴硬是憋着没骂出口:“怪不得都说和你聊不上三句,见识了。”
这时候娱乐活动极少,乡镇几乎没有文艺,又有县里指示,来的人很多。
学校只有一个识谱不多的音乐老师,早就将词谱抄在几间教室的黑板上。溜了一圈,学了曲谱的小苇发现都有错处,更有一两处错得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