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成不想探究什么,警告教训完人之后就拉开距离,往哀嚎叫骂的阮建国身边走去,多少也带了点撒气的意思,抬腿一踹,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
“闭嘴!”
庄晓慧连忙上前维护丈夫:“景成!景成你怎么能也跟他们一样,这样对你叔叔呢!”
“他是我哪门子叔叔?”
江景成懒得搭理她,也不管庄晓慧在听完他这句话后表情有多震惊,径直奔江云天走去:“爸,这事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处理。”
按照他刚才说的,那就是辞退阮建国夫妻了。
“景成哥!”阮檬不可置信,落泪道,“你现在要这样对我和我的父母吗?”
江云天其实无所谓,他只是对阮檬多少还有些在意,虽然这段时间他心里对阮檬有诸多不满,但辞退阮檬的父母,和把阮檬赶出家门,几乎没有区别。
更何况按照阮建国那个性子,真被赶出去了,只怕会拉起横幅在江家门口闹,惹来整个滨海豪门看他的笑话。
“景成,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江云天想找个万全之法,把两边都安抚下来,对司宴礼说:
“司董,不管怎么说,阮建国一家当年于我江家总归有恩,我曾许诺过让他们一家安稳度日,不能食言而肥,但我也保证,不会再让他们出现在你和……江叙面前。”
司宴礼冷嗤:“你的保证要是有用,公猪都会上树。”
“你怎么处理我不管,我怎么处理,你也管不着,我只问沈董一句,阮檬是你儿子或干儿子吗?”
阮檬几乎没有在司宴礼嘴里听过自己的名字,这会听着也只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江叔叔……”
江云天没看他,只回答司宴礼:“不是。”
司宴礼不紧不慢道:“不过就算是,也不影响什么。”
影响什么呢?当然是不影响他处理阮檬。
当男人幽深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在身上扫过时,阮檬由衷地感受到一阵胆寒。
由此忽然想起江景成曾警告过他的话。
司宴礼只是这些年深入简出了些,所以才只给人留下低调内敛的印象,骨子里其实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惹到司宴礼的后果,是他能承担的吗?
阮檬不敢细想,他看着周围,明明站满了人,他却只觉得身边空无一人。
他原本拥有的所有的爱,都渐渐消失了,他最期待的那份爱,还流向了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江叙身上。
他的世界,正在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