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咱们的人什么时候出手?”
无极宫中,宫染染趴在慕容离的膝头,语气娇憨,可那双眼眸却冰冷的可怕。
她与大师兄终于定亲了,可是定亲的消息刚刚传出去,连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都没有,师兄就闭关去了,这一走就是三年,至今杳无音信,她似乎得到了她想要的,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让她更加的患得患失,心中的不甘与不平越积越多,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如今她最想看到的就是白卿画死,只有白卿画死了,她才能彻底放心,她觉得只有白卿画死了,师兄才会彻底属于她,可是这三年来白卿画一直闭关未出,让她想要动手都找不到机会,如今白卿画终于离开了星耀学院,她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真的要在通天秘境之外就动手么?不如我们在等等,等进入了通天秘境岂不是更好。”
慕容离轻轻的抚摸着女儿柔软的长发,看着女儿的目光满是忧虑。
自己的女儿她岂能不了解她这些年的苦楚,恨只恨南宫辰那小子有眼无珠,自己的女儿又太过执着,还有那个白卿画,居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抢她女儿的心上人,南宫辰不能杀,女儿不忍心责怪,那就只能让白卿画那丫头去死上一死了。
“母亲,不能等到通天秘境开启,万一师兄也进入了秘境,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
宫染染抬眸看向了自己的母亲,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了起来,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她紧紧的抓着慕容离的衣袖用力到哪怕隔着那上品的法衣,也将自己娇嫩的手掌掐出了血痕。
“染染莫怕,莫怕,你想让她早点死,那就让她早点死好了,你放心吧,咱们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母亲这就吩咐下去,定是容不下她活着进入通天秘境了。”
看着娇弱可怜的女儿,慕容离将女儿紧紧的搂在怀中,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女儿的后背,感受到女儿因着她的话放松下来的身体,慕容离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没有看到,趴在她怀中娇娇弱弱仿佛随时都会枯萎的女儿,此时眸中那嗜血的神色,她的丹田中盘腿而坐的小小元婴此时已经变得漆黑如墨,在得到了慕容离肯定的回答后,那小小的元婴睁开了眼眸,咧开嘴笑的无比邪肆。
……
披着斗篷的白卿画进入了幽冥城,脚下步履不停,直直的穿过一条条街道,越是向前走着入目的景物越是荒凉,好在今日与她相同目的的修士不少,这些人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如她这样孤身一人,全都向着西方走去,最后都停留在一处断崖之前,这里名为望星崖,是距离星河最近的地方,也是人族捞取通天令的最佳地点。
望星崖之上并不平整,残垣断石随处可见,不少先到了这里的修士在附近扎营,但是更多的人则是站在断崖前眺望着前方。
在这里无人敢凌空而立,因为就算此处距离星河还有一段距离,可是高空中的空间依旧不够稳定,不时突然出没的空间裂缝,可以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吞噬,便是你的修为到了大乘期,也无人敢保证在落入了空间裂缝中后能够完好无损的从裂缝中走出来。
白卿画过来后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断石站了上去,放眼望去,在断崖的不远处,一条由陨石形成的河流奔涌而下,陨石在星河中不断的撞击翻滚,诡异的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那奔腾的气势丝毫不减,哪怕白卿画所站之处距离星河足够遥远,依旧被那股自然形成的力量所摄,明明奔涌的星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白卿画依然觉得它的声势震耳欲聋。
“道友也是为了通天令而来?”
就在白卿画全副心神都被星河所摄的时候,她的身旁突兀的传出了一道男人的声音。
白卿画转过头去,就见到一穿着普通的青年男子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这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最为只有金丹初期,在这遍地元婴化神的望星崖上属实是不够看的,白卿画此时浑身气息内敛,在场之人无人能够看透她的修为,可在这样的地方,越是如同白卿画这样的人,越是无人敢来招惹,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大佬,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说不说眼前的青年倒是胆大的很。
“你……”
青年刚刚张嘴说出了一个你字,就对上白卿画低垂下来的眉眼,接着整个人傻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白卿画,嘴巴张的老大老大。
白卿画一直穿着斗篷,头上也带着斗帽,一般人若不刻意打量还真看不到白卿画的脸,可她此时低下头,那张艳若朝霞的脸就被盘坐在地上的青年看了个正着,修士因为修炼极少有长得丑的,可是这样好看的姑娘他确实是头一次见。
“看够了么?”
见到这青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饶是知道他没有恶意,白卿画的眼中还是闪过不悦,声音夹杂着丝丝灵力,直冲青年的识海。
青年一个激灵,刹那间回了神,同时也快速的低下了头,心中惊涛骇浪,整个人后怕不已,若不是此时场合不对,他怕是会给自己几个巴掌。
“你……你别动手啊,我无意冒犯,这……这块石头是我先上来的,你……你上来后,我……我已经尽量往边上让了,我也是怕你没有注意到我……”
青年此时恨不得将头埋到石头里,赶忙紧张的解释道,只是那声音闷闷的同时又显得有些委屈巴巴,他动了动自己的身子,白卿画一眼看到他盘坐在石头上的青年半边屁股都落到了断石的外面,身子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他却努力的控制住身形,白卿画顿时明白,这人是怕自己发现他后不喜,随意出手灭了他,这样的事情如今的修仙界常有,想来是自己上来后这人想走不敢走,留在这心中又踹踹不安,倒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