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与魏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她的丈夫这时本该在回京路上,乘坐马车从西岭赶回。
十年的夫妻,她怎会听错?
可隔壁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萧念云心中混乱不堪,还有些恍惚。
他们提到了女儿,提到了十年前的那场婚礼。
从谈话内容来看,魏栩和那女子显然早就有了交情。
悦悦?
萧念云舌尖泛起苦涩。
想起两年前中秋的夜晚,魏栩临行西岭前,在枕边曾呼唤过悦悦二字。
她想冲出去质问,却因为接下来的话停下了脚步。
魏栩的声音:“如果不娶她,又有谁能来填补侯府的空缺?如果没有她的嫁妆,你与蓉儿、元儿又怎能过上好日子?你呀,就是爱瞎闹。”
心如同被锐器割裂,泪水成串地滑下。
从头到尾,她的婚姻都是魏家精心布置的一局棋。
魏知莺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这样的公开场合讨论这些私密。
本来她打算一步步来……
萧念云渐渐察觉到,魏栩以及整个魏家一直在编织密网,里面满是狡诈与阴谋。
然而……
她朝袭香使了个微妙的眼色,紧握住萧念云的手,用温柔却坚定的语气安慰着。
“娘,别伤心了,莺儿在呢!舅舅、外公,我们都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泪水在萧念云眼中打转,她摇了摇头,坚强地说:“娘没事,隔壁那位未必是你的爹。也许是有人假扮他,故意散播谣言,为的就是让我们产生隔阂。”
袭香回来时,面色沉重如乌云压顶。
这一消息,好似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萧念云心中残留的侥幸。
袭香膝盖一软,眼圈泛红:“是姑爷没错。”
萧念云身形微晃,强撑着站稳脚跟:“你确定看清了?真的是他?”
袭香点了点头,掌心因紧张而渗出汗:“奴婢打听过了,他们于昨日傍晚进入城内,住在引嫣楼附近的客栈。共有四口人,两大两小,都姓魏,孩子们称他为爹。大的十岁,小的六岁,看眉眼确像姑爷。那妇人姓韩,年纪与夫人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