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也不恼,反而故作光棍状:“既如此,泰兄何不亲自上阵,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正当气氛即将剑拔弩张之际,书童匆匆而入,打断了这场无形的较量:“先生,您的学生许辞旧求见。”
许辞旧?这个名字在书房内轻轻回响,三人心中皆是一动。张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请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这许辞旧此番前来,是否已悟透圣人之道。”
随着书童的引领,许辞旧的身影缓缓步入书房,一场关于诗词、梦想与未来的新篇章,正悄然拉开序幕……当书童轻盈的足音渐行渐远,如同晨风中最后一缕雾霭消散,张慎的目光悠然滑过棋盘,最终落在对面陈泰那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温暖的笑:“提及此事,老夫最近得了一宝,乃许辞旧之兄长,其诗文风采,直教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李慕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仿佛是在与老友共享一个秘密的喜悦:“巧了,这位才子亦是我李某人门下的高足。”
陈泰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跳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涟漪,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莫非是那以一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震撼文坛的少年?此等才情,当真是凤毛麟角。”
话音未落,李慕白与张慎已相视而笑,那笑声中既有得意,又藏着几分对后辈成就的骄傲与欣慰,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笑声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哈哈哈……”陈泰的笑声突兀而响亮,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两位好友,眼神中既有戏谑也有真诚:“你们啊,真是被那浮名绊住了脚,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而深邃,“杨子谦之名,将随着那首绝句镌刻于历史长河之中,的确令人向往。但你们可曾想过,诗海浩瀚,佳句难觅,能有一两句传颂千古,已是文人墨客毕生之幸。而今,你们却奢望他如泉涌般连出佳作,欲借此共铸辉煌,岂非贪念过甚?”
一番话,如当头棒喝,让李慕白与张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即化为一丝尴尬与自省。他们深知,陈泰所言非虚,真正的文学造诣,哪是轻易可得,更何况是那胥吏出身的少年,能偶得佳句,已是命运之神的厚爱。
“幼平兄言之有理。”两人诚恳地拱手行礼,声音低沉而坚定,“读书人当以立德、立功、立言为不朽之志,欲求青史留名,自当光明磊落,脚踏实地,而非寄望于捷径。吾等确有过失。”
陈泰轻轻点头,眼中闪过赞许之色:“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人生路上,偶有偏离亦是常态,重要的是及时归正,不忘初心。”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书童清脆的通报声,随即许小安与许新年并肩而入,两人躬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学生拜见二位恩师。”
这一刻,雅室内不仅弥漫着墨香与茶香,更添了几分师徒传承的温馨与期望。李慕白与张慎相视一笑,心中暗自决定,要更加用心地引导这些年轻的灵魂,在文学的道路上,走出属于他们自己的辉煌。在晨光初破的温柔里,许小安的身影悄然踏入这古朴雅致的书院,如同一缕不期而遇的清风,让张慎与李慕白两位师长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请坐,小安,你的到来,如同春日里忽现的桃花,既意外又让人心生欢喜。”张慎微笑着,话语间带着几分文人特有的雅致与风趣。
李慕白目光中闪过一丝好奇,仿佛是在探寻一位迷途旅人的故事,他轻声试探:“宁宴啊,莫非是你在诗词的海洋里又拾得了珍珠,欲与我等共赏?”然而,许小安轻轻摇头,眸中闪烁着坚定与隐秘的光芒,“学生此番造访,实有要事相求,非诗词所能尽述。”
“但说无妨,我等定当尽力。”李慕白的话语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坚定。
许小安缓缓道来,言辞间巧妙地绕过了复仇的锋芒,只言及税银案的阴霾如何笼罩许府,那周侍郎的阴影若能在京察中屹立不倒,恐将掀起滔天巨浪,危及许家安危。“学生斗胆,望二位恩师能伸出援手,护我家人周全。”
闻言,李慕白与张慎相视一眼,皆是眉头紧锁,书院规矩森严,外人留宿实为禁忌。李慕白无奈轻叹:“书院之门,非为外人所开,此乃吾等读书人坚守之规。”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许新年突然开口,语带讥锋:“可长公主不也是这书院的常客吗?规矩之下,亦有变通之道。”此言一出,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张慎摇头苦笑:“长公主之尊,岂是常人可比?”
许新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似乎对弟弟的机智颇为得意:“规矩既定,却也因人而异,书院之门,或为皇亲国戚而开。”此言一出,场中三人皆是忍俊不禁,许小安更是心中暗赞,自家二哥的毒舌功夫不减当年。
李慕白摇了摇头,眼中却闪过一抹赞赏之色,“谨言兄,你这学生,心思缜密,言辞锋利,未来踏入立命之境,定非池中之物。”张慎闻言,嘴角微抽,心中暗道:若真如此,书院怕是要多一位不得了的人物了。
正当气氛微妙之时,一直含笑旁观的陈泰缓缓开口:“你就是那个传闻中才华横溢的许宁宴?”许小安连忙起身,儒衫飘飘,一揖到底,“正是学生。”
陈泰目光如炬,提议道:“既闻你诗才横溢,不妨现场赋诗一首,若能让老夫与二位同仁皆感满意,我便做主,不仅允许许府女眷暂住书院,更将确保她们安然无恙。”此言一出,不仅解了许小安的燃眉之急,更将场中的氛围推向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