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它近处呜呜地哀鸣着。
若是再杀了狼王,狼群极有可能拼死反扑。
所以戚家人只把它留在原地没管。
尽管再不愿意,戚家人似乎也没有用完就扔的想法,苏晴她们还是要跟着继续上路。
她们去河边洗漱了一番,清洗掉身上的血迹,脏污,泪痕。
苏晴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面,
不断地深吸气,整理心情。
她一遍一遍拉住秀芙,朱杏儿的手,确定她们的存在。
逃过一劫了,现在安全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朱杏儿突然哭了起来。
不是平常惹人注意的哭,而是极为小心地,委屈而愤恨地默默流泪。
要不是泪珠砸在苏晴的手背上,她根本意识不到。
秀芙想安慰她,自己却也忍不住落下泪水她强忍着喉咙间的酸意,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无言地默默垂泪,朱杏儿睁着一双张惶的眼,看向了苏晴。
她的泪珠一串串掉了下来,内疚,悔恨和歉意在咬着她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无声地道歉。
没关系的。
苏晴拉住了她的手,她眼睛干到连一滴泪珠也没有。
我们会活下来的。
戚礼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河边。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兴奋,但努力压制住了,依旧摆出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
苏晴自然不会觉得他是愧疚,还是关心她们。
她们在这些人眼里都不算人。
而且这个戚礼风比戚礼北性子更沉稳,更在意细节,难对付多了。不过,论自负程度,苏晴觉得他并不差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
戚礼风不是戚礼北,没兴趣和她呛,反而饶有兴致地说:“奇了怪了,没引气入体的凡人怎么催动的灵器?”
他伸手道:“把冰魄神草还过来。”
苏晴心中一紧,嘴却还很硬,反而冷笑一声,“我倒是差点忘了。真亏你还记得。”
她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神草,递了过去。
戚礼风拧紧了眉:“怎么烂成这个样子。”
苏晴反驳,“命都快没了,谁还能顾着根草。”
戚礼风冷笑,“那是你胆子小,这畜生根本不够为敌。”
他的目光移到冰魄神草上,好似明白了什么。
“少了片叶子。“
“果然。”戚礼风抬头,语气肯定,“我就知道刚刚那阵仗是冰魄神草的功效,是神草中的灵气催动了灵器。这倒是条路子。”
苏晴没说话。
他要是这么想,倒是再好不过了。
戚礼北报剑站在不远处,催促道:“走了,去看看那个小狼怎么样了。戚礼微说它反抗得激烈,兽契根本不起作用。”
夜里,苏晴几乎没睡。
一方面是小狼止不住地哀嚎,哪怕威胁恐吓也没用。
另一个就是朱杏儿发了一夜的烧。
她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说。只一个劲地流眼泪。原本还红润些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苏晴和秀芙轮流守夜,取水给她擦脸擦手心擦腋下降温,又强迫她起身,喂她吃了药汁和盐糖水。
可没有用,她没有退烧的迹象。第二天,只能咬牙带病赶路。
苏晴只期盼她再坚持几天。
再走两天,就要到天下剑山的主峰了。
第二天早上,苏晴和秀芙照常起来一人做菜,一人做饭。
她手腕脚踝上的伤口都已经止了血。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一切如常。
苏晴还多承担了小狼的伙食。
也许是怕了,也许是见识到了世家的厉害。
戚家人明显发现伙食变得更精致了。
菜式从以水煮为主,变成了烤,煎都有,调料的味道也丰富了许多。
傍晚,戚家人带来了很多新鲜的活鱼。
苏晴就架起了篝火。
她拿小刀刮去鱼鳞,扯掉内脏,在鱼肚子里塞上许多野葱野果,再穿好树枝,架在篝火上翻着面的烤。
戚家人之前也做过烤鱼。
但他们不懂去鱼鳞,直接抓了活鱼架在火上烤。
烤出来又焦又腥。
哪有苏晴做出来的外酥里嫩,柔软多汁。
苏晴还腌制了野鸡,采了很多新鲜的荷叶,用荷叶裹着鸡,泥巴裹着荷叶,放进火堆里闷熟。
这是叫花鸡的做法。
苏晴以前没做过,但她看过很多美食博主做过。操作起来也不难。
毕竟这个环境,有吃的就不错了,也没啥可挑剔的。苏晴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意外的是,还真给她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