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悲伤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像我这苦哈哈的盐商,前年开始,我们江淮盐业在北方市场的份额就在逐年减少,到今年更惨,咱们的盐运到北方,那是运一担亏一担啊,老弟啊,哥哥我感觉再过不久就要破产了,到时候你可要接济接济为兄啊…”
亢嗣鼎闻言装作奇怪道:
“安兄何出此言?这天下谁人不知,经商之利,无出盐之右者。您可是盐务总商啊,怎么可能破产,老弟还想着要跟着您后面分一杯羹呢…嘿嘿嘿…”
刘香常年漂泊在海上,对于几人说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但知道的并不详尽。直接放下酒杯就问道:
“安老板你说啥呢?这天下谁人不吃盐,谁倒你都不可能倒啊,看你这样子,要不给咱说说具体情况?”
安和民闻言,有些无奈的说道:
“唉,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北方最大的盐场长芦盐场知道吧?自从被划归登莱镇之后就封闭了起来,只对一个叫四通商行的商帮开放,我手里的盐引在长芦盐场一粒盐都拿不到。这还则罢了,可这长芦盐场出产的竟然全都是精盐!要知道,现在市面上精盐可是比银子还值钱啊,那四通商行名下的盐店,一斤精盐竟然只买二十文!听说还是抽税过后的价格,大家评评理,长此以往,我们盐商哪里还有活路…”
几人一听大惊失色道,胡雪岩率先说道:
“啥?二十文?这怎么可能?”
季沧苇也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个四通商行的老板疯了吗?现在市场上粗盐的价格都卖到300文一斤,他细盐才卖二十文,怎么没有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