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姝沉思片刻。

“娘亲可否答应姝儿一件事？”

文氏伸手拨弄了一番颜云姝的长发，笑着，“姝儿说什么，要什么，娘亲岂有不答应的？娘亲答应你。”

颜云姝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的说道，“从今往后，无论父亲赠给娘亲任何东西，娘亲都不可拿着，尤其那种戴在头上的首饰什么的，定是万万不能收。”

文氏不解道，“姝儿，为何这样说？”

“娘亲……”颜云姝拉着文氏的手，委委屈屈道，“姝儿不喜欢父亲，也不喜欢娘亲戴着父亲送的物件，若是娘亲不肯答应我，我便爬到娘亲的脑袋上，硬抢过来，再扔到那朱姨娘的身上。”

文氏噗嗤一声笑了。

她刮了一下颜云姝的鼻子，嗔怪道，“我姝儿怎么变得如此调皮了。”

“娘亲，姝儿说真的！”颜云姝摇晃着文氏的衣袖，撒着娇，“你快快答应云姝。”

文氏抿了抿嘴，笑道，“好好好，答应姝儿。”

“若是娘亲做不到，云姝真的会爬到娘亲脑袋上！”

颜云姝再次强调了一番，还抓住文氏的衣襟，便作势要爬文氏的肩头。

文氏轻拍着颜云姝的后背，咯吱笑个不停，“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宝贝姝儿，娘亲都答应了，定不会收你父亲的赠礼。”

看到娘亲答应了，且颜云姝心知自己的娘亲是那种答应，便定会做到的人。

她终于放了手，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她闻着空气中暗自浮动的浓烈桂花香，长长的松了口气。

又笑闹一番后，文氏起身，亲自端来了一盘新做好的桂花糕，放在了颜云姝的面前。

“姝儿，尝尝娘亲做的桂花糕。”

颜云姝捻起一块桂花糕。

是数年未再感受到的，熟悉又遥远的味道，她瞬间红了眼圈。

……

夜里，颜云姝依然睡得很早，也很香甜。

芳华苑中的桂花香，弥漫在院中的每一个角落，也钻进了颜云姝的梦里。

她梦见了许景槐，幼时的，少年的，还有成年的。

还梦见了许景槐涨红着脸，对着自己说，颜云姝，我喜欢你。

更听见了他支支吾吾的描述，他画的小萝卜不好看，惹得她不开心了。

小萝卜……

小萝卜……

梦里的颜云姝，想起了自己的小萝卜

于是次日，颜云姝起了个大早，去后院子里寻她的小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