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摸不透,臣怎么能知道?”朱芳用勺子舀了羹汤放在他的嘴边,说道。
秦暠没有喝汤,把勺子推开。
“在退婚之前,一直装傻充愣。但是退婚之后,变得伶俐异常,有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做人做事也非常圆滑,知道什么功劳该要,什么功劳不该要。”
“但是,他今天表现得却是如此强硬,朕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还要写下那首足以让太子地位动摇的诗。”
听到这话之后,朱芳也不敢随意瞎说什么,这可是涉及到皇帝的家事,怎么说都不对,但又不能不说。
“臣和扶风亲王接触得较少,对于他不怎么了解。不过,他上次为了萱妃的侍女打了敦煌亲王,这次大概率也是为了那个兰微溪才不依不饶。”
“感觉他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他只能说到这里,不能出现有引导意味的话。
秦暠是个敏感的人,若是故意引导一些东西,他就会怀疑你和别人有勾结。
“感情用事吗?”
秦暠叹了口气,喝了一口琼浆酒。“啊——”
“是不是也能说明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于地位、财富之类的看得倒不是那么重。”
“你说,朕今日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
他可能是喝得多了一点,眼神有些飘忽地说道。
朱芳哪里敢接话。
“陛下,您少喝一点吧。琼浆酒不比寻常酒,三五杯也能醉人。”
秦暠却摇摇头,再次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说,朕把儿子当做一颗棋子,做得对不对呢?可惜,他只是一个庶子,背后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
“虽然这些世家大族威胁着皇权,但是广大的土地还得靠他们去治理,没有他们。读书人哪里来?官员哪里来?”
“世家大族根深蒂固,只能慢慢削弱,不能连根拔起,否则大宁这半壁江山也保不住……”
很明显,秦暠喝多了。
他开始说心里话。
朱芳哪里敢听。
帝王心海底针。
“陛下,臣去打一盆热水。”
说话的时候,急匆匆地便从福庆宫中离开。
……
秦爽带着兰微溪回到了聆音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