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李总管一路过关斩将走上高位的处世之道,本宫还以为,以李总管的经历,应该更推崇‘王侯将相本无种,锦袍布衣何有别’才对。”
李光复的表情发生了微乎其微的变化,正如萧清瑶所言,他从最卑劣的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旁人都以为他自幼被萧文昭看中培养,但怎么看中?如何看中?这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的辛酸苦辣可不是简单的‘本无种,何有别’就能概括的。
好在,这句话出自萧清瑶之口,并不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她所经历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他可能比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萧文辉、萧文昭更清楚,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奴才逾矩,还望殿下恕罪。”李光复一直低眉敛目,并不会逾矩与身为公主的萧清瑶对视,刚才一番‘狂言’大概是他十岁以后说过最逾矩的话,“更何况,奴才承蒙主子不弃,留在宫中伺候左右,已经是奴才上下几代的福德了。”
至于李光复的主子是谁,又伺候谁左右,萧清瑶心知肚明。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却没了方才字里行间的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倒也算和谐。
将萧清瑶送到长乐宫后,李光复便急匆匆的告退离开了。
萧清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随口对身边的宫婢宫侍吩咐道:“你们退下吧,晚上也不必伺候了。”
“是。”
偌大的长乐宫主殿内,只余萧清瑶一人。
宫墙内外,夜色渐浓,华灯初上,萧清瑶手中提着一盏宫灯,拾阶走上主殿的二层,这里除了有供人休憩赏景的暖阁,另外一头排了四五个顶天立地的书架,各种书籍杂谈按照分类摆放整齐,供主人闲暇赏读,这也算是半个书房,落地窗外延伸出十分宽敞的露台,白天的光线充足可以直照进这里的书架和旁边的书桌,算是读书学习,劳逸结合的好地方。
‘啪嗒’一声轻响,瞬间打破夜晚的静谧。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