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瑶看着手中的信,寻常人家都会用的纸张,也是怕她追查到源头,用的墨也是最寻常可见的,只有这狂草的字,控笔能力一流,透着一股放荡不羁的肆意,不顾一切的狂放。
见字如见人,在她认识的人中,并没有能写出这种意境和韵味的。
这种时候,送来这种东西,还指名道姓的给她,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目前的事情,可谓是一团乱麻,但萧清瑶也没慌,重新梳理完思路后,当天下午就离开了昌邑。
而她前脚刚踏出昌邑城门,池远后脚就收到消息了,“去哪了?”他像是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斜靠在春字二号房中的软榻上,正是当日萧清瑶所坐的位置,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未知,估计要到下一个郡县,咱们的人才能回报。”慕白盘腿坐在池远对面,如实回禀。
“尊皇长郡主萧清瑶,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是皇族的人。”也不是没想到,就是……有点意外,池远想起那晚萧清瑶盘腿端坐在这张软榻上的样子,鼻端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冷香,独一无二的味道。
池远将一束黑发圈在手中把玩,“这种时候,她倒是淡定得很。”
慕白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明显的嘲讽之意,“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世族、皇家、寒门,勾心斗角,互相倾轧,没一个好东西,看他们狗咬狗玩得风生水起,根本不会在意百姓和咱们这种人的死活。”
“咱们这种人?是哪种人?”池远嘴角噙着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浅褐色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闪着十分危险的信号,“达官贵人的玩物?苟延残喘的脏东西?”
随着池远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如坠寒冬,慕白敛了笑意,正襟危坐,不敢应答,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那种危险的感觉便消散了,池远半支起身子,“那就让咱们这些玩物,跟那些达官贵人玩个游戏吧!就……萧清瑶好了,看看传说中为救百姓舍生忘死的她,会不会在意咱们这种玩意儿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