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世界需要什么来定义它的存在，亦或是不存在？

假设我们的存在是一个悖论，如何证明其正确性或者证伪？

你不断走入走出人流，直到抵达鸟笼之中。

「你还没休息？」

「嗯，数据的波动远超预期，即使是用经验公式套也没有办法完全表述这些变量之间存在的关系。」

「我就知道......」

苏尘满脑子都是实验研究，说是废寝忘食都显得似乎这个成语表述的状态比起苏尘的渴望还要稍逊一筹。

傅兴也每每把自己的早餐带到这一间不大的实验室来享用作为自己的一如既往，所以有些时候顺手而为之帮着某个生活没办法自理的家伙再带上一份也和在这里享用早餐一样成为了一种习惯，针对某个家伙而养成的习惯。

「傅兄。」

「我在听。」

「谢了。」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

「没说什么。」

「我刚刚听到了。」

「哦。」

「嗯。」

有些时候冤家和伙伴的默契是一样的，能够凭借身体下意识的动作，亦或者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变化，领略到对方的意思，所谓语言，在有一些情况下，只不过是增加他人误解的源头罢了。

苏尘在最后吮了吮早点流在手上的汤汁之后，就如同是在收拾实验室一样，衣袖一盖就如同变魔法一般将所有的垃圾都整理成一个袋子，不论看多少次傅兴也依旧认为这是有意识的炫技，不过也都习惯了，面对着傅兴冷静的表情，苏尘也没有继续矜持着，而是一下把垃圾袋丢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落到了垃圾桶里面。

「有意思吗？」

「从他人的反应之中可以得到的信息比起语言更多，换句话说这是相较于语言更加高效率的信息收集方式。」

「你可不会经常和我解释......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为了模拟一些特殊情况......藉由我来确认自己已有的知识......是正确的。」

「瞒不过你，不过我从来也没有隐瞒就是了。」

傅兴回想起曾经的种种，自己和苏尘基本上可以做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想法，虽然很多时候这样的能力并不是很让人感到开心。

昨天还在打趣的室友今天就要踏上新的旅程了，而且是未知的旅程，尽管傅兴极度反感这个三天两头端错杯子但是实验数据从来都没有出过错的选择性大迷糊的某一些行为，但是并不代表不关心他的安危。

「你有没有设想过，假设你看得到我的『视野中的东西』，然后可能会被吓到，你对于祂的好奇心只不过是一种理想化的自行定义......」

「叶公好龙吗？但是在真正见到不可能发生的绝对存在可能性之前，谁也不能够确认思考是否能够和现实结合。」

苏尘这一次没有泡红茶，而是直接从傅兴的杯子里面续了一半浓稠的黑色咖啡过来，这种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在傅兴看来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但是它确实就如同黑天鹅效应一样，确确实实发生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这就是我的觉悟，比起咖啡，未知更像是一碗毒药。」

「如果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那这一切......」

「一无所有也没有关系，我们本就是从一无所有的地方诞生。」

苏尘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高高举起自己的杯子，将其中的大半杯一饮而尽，结果脸色肉眼可见的与其的决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兴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他的朋友代替他笑得很开心，看到苏尘吃瘪，傅兴也感到了由衷的愉悦。

随机保持着平淡的腔调，缓缓说出了对于某人而言残酷的事实。

小主，

「今天的是特浓手冲......」

苏尘已经要跑到垃圾桶的前面准备吐了，只不过傅兴的身影像是黑色的影子一样闪烁到了苏尘的身边。

明明是傅兴很温柔的语调，只不过这样的温柔是留给苏尘嘴里的咖啡而不是留给苏尘的。

「浪费不好~不准浪费！」

傅兴的话语像是恶魔的呢喃一般，给苏尘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不过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苏尘自作自受了。

苏尘鼓起来的脸颊最后艰难地逐渐收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