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恒笑着对方义说:“方义,你现在的身份跟从前完全不同了,名副其实地掌管着一家医馆。你要知道,这家医馆对乌岭镇意味着什么,甚至对整个白陵县来说意味着什么。有多少高门大户的生老病死,可都与医馆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啊。所以……”
“所以,方义啊,”这时,赵时运趁机笑着接过了钟子恒的话茬,“医馆的收入,医馆的账簿,你一定要掌管好。这可是一件大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钟子恒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然后定定地看着方义的眼睛,“方义,咱们俩之间还有一笔账目至今没有算清,是吧?但没关系,我现在也不缺这笔钱用,只是给你提一个醒,怕你忘了。”
听到这里,方义的眼睛都直了,两只耳朵像是刹那间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只看见对面的钟子恒和赵时运在那儿面带笑容继续说着些什么。
是啊,他和钟子恒之间还有一笔账目至今没有算清,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整整二十万!是他自己当时果决地承诺,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来还清的。
方义一下子就迷糊了起来,他们俩现在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善意的提醒呢,还是话里有话?难道是让他把柳翁医馆的账目仔细算一算,然后拿柳翁的资产来还他的欠债?
“方义,方义!”
钟子恒的两声叫唤把正胡思乱想的方义拉回到了桌面上,方义连忙答应了一声,尽管神情依然有些恍惚。
“怎么,感觉到压力了?”钟子恒故意把脑袋伸得老长,隔着桌子凑近些嬉皮笑脸地看着方义的脸。
方义这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忙笑着解释:“压力,当然有!我就这么突然接手了医馆,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怎能没有压力呢?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我洗耳恭听!”钟子恒又坐正了身体,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嘴角上扬,靠在椅背上等着方义的回答。
方义也忙喝了几口茶,然后郑重地说:“钟老板,我们之间的那笔账目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私事,与柳翁医馆毫无瓜葛!既然是我承诺还你二十万,那我就一定会努力去挣,挣来还你。但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跟柳翁的财产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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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运在一旁听了之后,不禁大笑了起来,他很满意地点点头,“方义,好小子,你果然有志气,我没看走眼!你今晚要是说拿柳翁的钱来还你的债,那我从此以后可就要小看你了,甚至是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