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办。”
恶无果心下有些急了,他不是什么妄人,更不是没有脑子。
他已经看出来,薛承誉这小子是在拖延时间。而如果真的让他拖住自己,等到洛京之中的高手出现,那他点化夺舍的这尊“大自在天护法”绝对会凉在这里。
更加不妥的则是,洛京之中能人异士辈出,他担心有人会寻着这尊留下的线索,找到藏匿于宁人坊内的自己。
他来洛京城之前可是发下了宏愿,是要与自己并蒂而生的那位善无畏大和尚了结因果来的。若是由于今日这事情,他被大周朝廷盯上,那份“因果”被放到明面上,寰宇之内,恐怕都再没他的栖身之所。
可他也不能就此打住,因为如果现在退走,那他就相当于收了郑国舅的“大布施”,却没有给予人家“福报”。
下民易虐,贵胄难欺。
恶了一个即将成为外戚的顶级世家的家主,未来数十年,他恶无果同样也别想实现宏愿,甚至多半这洛京城也待不下去。
没办法,他现在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加大投入,趁着没有其他人赶来,解决掉薛承誉这个麻烦。
“薰风三两轻,不够,那就五两。要是五两还不够,那就干脆来上一斤……”
宁人坊,那烂陀寺后院的精舍内,在那郑国舅和恶无果和尚面前,三柱点燃的清香骤然间烧去了一大截。
随着一大团青烟飘散而去,原本只是闭目微睡模样的年轻胡僧恶无果,竟然“扑通”一声从蒲团上面摔倒,躺到卧榻上。
“嗯?”
见这一幕,一直坐在对面等消息的郑泽,不由得微微皱眉。他看着卧榻上那个随着自身倾倒,身形似乎也佝偻了许多多年轻胡僧,面上露出一抹狐疑。
他并不知道,当这边这个胡僧的身体佝偻下去,北邙山脚下的那尊“大自在天护法”,身形却平白无故拔高了一大截,从两丈来高一下子拔高到了三丈出头。
而且,在身形暴涨的同时,这尊象头人身法相的速度也快了一大截。
他扔下手中的“柳拂尘”,宛如缩地成寸般,三两步就跨越过数十丈距离,一头冲进了薛家家丁组成的鹤翼阵的一端。
接着,还没等那几人反应过来,他就频频出拳兼之长鼻横甩,哪怕只是挨着、蹭着,也都是人马俱碎,无一幸免。
眨眼间,这鹤翼阵就缺了一条翅膀,八个家丁全都死在他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