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赵无咎,他倒是没有被那魁梧的身形给吓住。
“记住,出了这个院门,就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也不归我们管。
可谁要敢在鬼市里面生事,坏了老子的规矩,老子手里这口刀第一个不答应。”
赵无咎抱了抱拳,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随即就走向四合院的大北屋。
等到他推门进屋之后,之前开门的那人才小心地蹲到灰衣人身旁,低声问道:
“袁爷,您是看出什么来了吗,那大个子难不成不是个好相与的?”
灰衣男人斜眼乜着这人。
“一个入了品的武者,至少九品。再加上其天生身量不俗,估计寻常的八品武者也难是他的敌手。”
然后,这灰衣男又在躺椅上扭过头,看向正吃着面的其余几个汉子。
“脑子都警醒些,别看谁都像羊牯。”
那些人连连称是,而蹲在他旁边的那人亦连忙答道:“那是,那是。
您老发了话,咱们兄弟几个哪敢不听?
只是,我担心那人仗着一身勇力,别回头在鬼市里惹出什么乱子。
您想啊,那人是个生面孔,里面那群鬼精鬼精的家伙就算有几分眼力,可利欲熏心之下,我就怕……”
“怕个球?”
被称作袁爷的男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这人的絮叨。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该说的,刚刚老子都说过了。九品、八品的武者能打杀了你们几个兔崽子,可放老子这,不过就是一、两刀的差别。”
说完,这位袁爷重新阖上眼皮。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干脆就是打起了瞌睡。
蹲在旁边那人见状,也只好讪讪地笑了笑,随后就起身走回自己同伴那边,端起碗筷对着面条痛下杀手。
院子里的事暂且撂下不提。
赵无咎那边,等到推门进了大北屋,他才见识到东山鬼市的真面目——
那北房的门后是一条向下的斜坡,直通向地底下一片两三进院子大小的大坑。
这土坑四边都垒着围墙,若是从外面看,不知道底细的人十有八九会将这地方当成是哪家有钱员外置办的大院子。
土坑本身距离地面得有十几尺深,再加上四面的围墙,总共接近三丈的高度,常人在土坑里基本别想沿着侧壁攀缘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