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一抹冷芒已经射到他的眼前。
叮当一声脆响,双笔果然磕飞了一把飞刀,顿时溅起一抹火星。
“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薛禹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了一帮之主的风范。
可他话音未落,眼前冷芒倏闪,竟又是三把飞刀接踵而至,其快如电。
薛禹大叫一声,双笔全力挥出舞得密不透风,又是一连串金铁相交声响起,火星迸溅中,三把飞刀再次被他磕飞。
薛禹已经汗湿重衣,那三把飞刀不但速度快极,附加在刀上的力道更是沉重,竟让他双臂一阵酸麻。
如此看来,葛大海不但擅长飞刀,一身内家修为更是不俗。
薛禹双臂酸麻,体内气息不由一滞。便在此时,他眼前突然人影一闪,葛大海已经于刹那之间欺身而至。
薛禹忌惮他飞刀的厉害,顿时一惊,两支判官笔慌忙一笔护身,一笔疾攻如电,刺向葛大海的胸口。
可葛大海身如鬼魅,仅仅只是上身微侧便已避过笔锋,然后他单手蓦然击出,一掌就拍向薛禹咽喉。
薛禹气息受阻,惊骇中护身之笔尚未出手,那一掌就已经拍到了咽喉上。
掌心中一把飞刀寒芒一闪,瞬间便穿透了薛禹的咽喉。
薛禹闷哼一声,飞刀自他脑后穿出,随后他整个人便被葛大海击在咽喉上的一掌震得摔飞出去,重重的落在院中那巨汉的脚下。
瞬间连受两次致命之击,薛禹口中怒血喷涌,他双目中满是恐惧,却没有立刻断气,他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咽喉,鲜血从他手指间不断涌出。
“薛禹……”严守阳惊怒交迸,却见他巨汉忽然抬腿,然后面无表情的一脚便踏在了薛禹的头上。
啪的一声,薛禹一颗头颅像西瓜一样被一脚踏成了碎末。
“哇……”那严峰目睹这恐怖的一幕,竟然忍不住张口呕吐了出来。
“啊!”严守阳见好友惨死,霎那间体内气血疯涌,他再也顾不上其他,纵身就向葛大海飞扑而去。
可他身子刚跃起,丹田里便猛然一痛,随即浑身真气顿时溃散,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严守阳挣扎着爬起,口中呕出一股黑血。
“毒……怎么会……”
严守阳惊骇的叫了一声,他感到自己浑身经脉如同刀剐,丹田内更是像火烧一般,一身苦练得来的深厚内力正在不断流逝。
严守阳大惊失色,急忙封住胸口数处穴道。
“爹!”严峰见此大惊失色,不顾胸前满是呕吐出来的秽物,正要起身前去查看,忽然背心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踉跄数步后软倒在地。
严守阳又是一惊,他转身看去,就看到自己儿子后心上插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峰儿!”严守阳难以置信的惊吼一声,他要起身,无奈浑身虚软无力,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软倒在地的严峰此刻同样满是惊诧,他挣扎着撑起上身,然后看向自己身后。
他身后原本藏着那个早已惊慌失措的妻子,石锦依。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却那样神色自若的站在那儿,眼神冷漠。
“原来竟是你。”葛大海盯着石锦依,“这几年暗中与我联络的,竟然会是你。我以前还在纳闷,到底是谁对落日马场如此熟悉,现在才明白,只有严守阳身边最熟悉的人才最了解严家的情形。”
石锦依眼神冷漠没有理睬葛大海,她只是微微垂目,看着地上一脸惊诧的严峰。
“锦依……锦依,你在干什么?”严峰看着与自己同床共枕两年的貌美妻子,心中的悲痛已经痛过了背后的伤。
那背心的匕首,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
心如刀绞,此刻真是刀绞在心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疾速消散,他用尽气力伸出手,想要最后抚摸那张让自己深爱的脸庞。
石锦依神色漠然,仿佛她看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锦依……为什么,是你?”严峰双目流出滚烫的泪水,他呜咽着,眼前逐渐黑暗。
恍惚中,年轻男子好像看到了三年前那个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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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漫天飞雪中扔掉了伞,然后微笑着伸出双手去接住那一碰就化了的雪花。
那个时候的她,真美啊。美得让人心醉,美得少年郎无比欢喜,美得让人要将她娶回家,每天为她画眉梳妆……
后来,他真的将她娶回家了。
可原来他和她之间,也像那接不住的雪花,根本就是虚假的。
所有的力气和意识在一瞬间消逝,这个原本大有前途的严家独子,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且还是死在自己最爱的女人手上。
石锦依表情木然,可当看到严峰炽烈的目光逐渐冷却,瞳孔消散,随后软倒死去之后,她的目光才有一抹不易察觉的颤动。
看着严峰在自己眼前死去,严守阳已经彻底奔溃,他嚎啕大哭,哭声震彻于风雪中,凄厉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