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室内,光影模糊,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指骨夹着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缥缈的云雾缭绕在他周身,怎么也压不住呼之欲出的戾气。
催眠师做好一切后,毕恭毕敬站起身,走向祝怀砚。
“处理好了。”
祝怀砚眸光微沉,狭长漂亮的凤眸积压着不知名的情绪,视线落在床上的人儿。
缓缓吐出轻烟,轻薄的烟云徐徐上升,如痴如幻。
因为前面有过失败的经历,催眠师临走前,不禁回头问一嘴:“想让她喜欢您,其实有更直接的办法。”
就是,直接进行催眠干预,让她潜意识地在心里认定自己只爱祝怀砚。
不需要绕这么大的弯,让她忘掉那七年发生的事。
祝怀砚向来形单影孤,极少有跟旁人闲聊的耐心,就连跟随他几年的助理,一年到头也说不上几句话。
催眠师以为对方不会回应他,刚在心里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拿钱办事不就行了。
一道低冷沉哑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犹如一缕幽冷的阴风。
“不一样。”
催眠师不再说话,默默走人。
等他离开,祝怀砚才泯灭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缓缓站起身走向床边的人儿。
她紧揪被子的指节掐得泛白,好像梦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眉头紧锁。
他坐到床边,长指挤开她的指缝,与她纤细的手指交缠相扣。
有一瞬间的失神,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很快又找到合理的解释。
催眠来的喜欢不纯粹,他要的是她发自内心的爱恋,看他的时候眼睛有光,有小心翼翼的青涩。
想到这里,祝怀砚心口堵得慌,极强的矛盾感在心里迸发。
他不是恋旧的人。
但总是想偏执地回到过去,把那个满心是他的女孩抓回来,好像这样做就能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分。
他很清楚。
这些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不过,他很乐意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才能活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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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沅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足以让她梦完漫长的一生,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强制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