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砚听笑了。
眼尾泛起赤红的颜色,笑得热泪盈眶。
她居然说什么都没有做。
那天他分明……分明从她看顾言之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情愫,一丝欣赏。
眼神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可现在,她把这份爱意给了别人。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跟他对视。
疏冷的凤眸流泻出几分不甘心,语气也极度不友善:“你看着我,用你看顾言之的眼神来看我。”
像个病入膏肓的偏执鬼,说一些沈清沅听不懂的话,强迫她做诡异又令人无法理解的事。
沈清沅将他苍白的面色望尽眼里,可以断定他确实中了枪,侥幸活下来,并且伤还没痊愈。
有被他幼稚又偏执的举动气笑。
笑着笑着,她抬手从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处落下,缓缓下移,纤长手指隔着白衬衫,轻轻划过他结实有力的胸膛,划过每一寸紧实的肌肉。
终于触及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应该就是枪伤的位置,指尖慢慢压下,力道渐渐加重。
祝怀砚脸色肉眼可见的更为苍白,一抹难言的痛苦从眸中掠过,极难捕捉。
尽管痛苦正在蔓延,他却不阻止。
“你居然没死,真的很可惜。”
沈清沅收起手,干脆利落地拔出发上玉簪子,狠朝祝怀砚的伤口刺去。
捅不死他!
手腕猛地被扣住,腕骨几乎要被捏碎。
玉簪跌落在地。
“你爱上他了?”
祝怀砚看她的眼神难以置信,瞳色愈发深黑,好似宇宙中的黑洞,企图把她整个人吸进去,吞噬殆尽。
“对,我就是爱上他了!”沈清沅气愤地挣扎,发泄般的捶打,撕咬祝怀砚。
热泪从眼角滑落,眼眶湿润酸涩。
“祝怀砚你活该!活该一辈子没人爱!”
“活该你亲生父母恨你,合作伙伴恨你要你死!”
“我也恨不得你早点死!”
祝怀砚毫不动摇,任由她拍打,撕咬。
对着他大肆发泄,仿佛她这样报复,可以安抚到自己的内心。
枪伤也在她的伤害下,溢出鲜红的血,犹如血色蔷薇一般,染红衬衫,鲜艳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