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了点头,轻放茶杯,“今日早朝,大哥为何赞同朱灿投奔我大唐?”
且说朱灿在商州城,败于唐王府的太常卿郑元璹之后,三万人马或死或伤、或跑散或被擒,而他自己亦被洪一打成重伤。凌玄肃及洪一,先后在他的身上弄出了数十处内伤外伤,他这个曾自负“全天下武功排名第五”的人,终于无力再战。他本想休养生息,奈何郑元璹对他穷追猛打。郑元璹非但将他赶出了被他侵占的、原唐王府的地界,更是直逼他的老巢“冠军县”。无奈之下,他只得上书李渊请降。
唐王府的君臣经过一番激烈地商讨过后,非但接了朱灿的降书,唐王李渊更是下诏封朱灿为“楚王”,任由其自行设置官属,以方便行事。
针对此事,建成、世民两兄弟各执己见,早上在朝堂上亦为此争论不休。此刻李渊诏书已下,事态已成定局,然李世民仍然坚持认为“受降朱灿”之事欠妥。故而,他现今才坐在了太子东宫的书房之中。
李建成望向其弟,淡淡地回了一句,“朝堂之上早已言明,不是么?”
“大哥,你与父皇为何如此肯定,朱灿与隗狸此人熟识?”李世民叹道:“即便果如你们所料,然以朱灿之狡诈,他也断不会告知我们,隗狸的真实情况。”
李建成端起茶杯,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杯中之叶,里面泡着亲弟最爱的“武夷银桐”,他将茶叶吹远了些,“隗狸与那天下至宝‘龙瀛剑’关系密切。朱灿这条线,不能断。”
只不过,李唐君臣的如意算盘,却打错了。商州之战后,隗狸救下朱灿便遁迹潜形。没有人知道他身在何处,朱灿与隗狸相交泛泛,更不可能知道。然而,朱灿猜到唐王心中所图,因此故意命那前去请降的使者,将自己和隗狸的关系,说得极为密切。
“朱灿残暴不仁,天下痛恨其恶行者多不胜数。他的归降,于我大唐而言,是祸非福!”李世民义正辞严。想到死于朱灿口中的孩童妇女,他说话的声音情不自禁地拔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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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父皇两日前才将秦琼和程咬金赐给你,今日在朝堂上,你连番违逆圣意,未免不太合适。”李建成收起了他那轻浅的笑容,“莫非……是朱灿非你统管之因?”
“大哥说的哪里话!”李世民心头一惊着实不小,大哥这般“话里有话”,令他有些始料未及。他赶忙不动声色地再补充了几句,“朱灿恶名昭彰,而秦程两位将军英名远扬,如何能相提并论?我观朱灿此人,定比叛贼李密,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魏王”李密败于洛阳王世充后,对唐王府称臣在先、反叛在后,已被唐军所杀。李世民将其列为“乱臣贼子”,而在他看来,封赏朱灿埋下的祸根,只怕更甚李密。
然同为“降将”,李世民却对秦琼与程咬金极为认可。秦程二人逃离王世充的软禁之后,应黄伊榕之约,入了长安,投了唐王府。他们的归附,于洛阳王府及唐王府而言,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微妙过程。
李渊得此二将,心中大喜。正琢磨着要给他们安排什么合适的职位之时,李世民主动上书写道:他久仰秦程二将的威名,请求结交。
数月以来,李世民在战场上连战连捷,李渊便遂了次子之心意,以作褒奖。于是,秦程二人归入秦王麾下。李世民当日便将二将接入府中,大摆“接风宴”,并封程咬金为“左三统军”,更是授予秦琼“马军总管”之职,将统领秦王旗下所有骑兵部队的权利,全部交至这个刚刚认识的秦琼将军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