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扬挥剑格挡,一黑一白两柄长剑猛烈相击,在清脆的兵刃撞击声过后,他向右后方疾掠出六丈之距,剑尖倾斜微低,摆出一个令他人难以捉摸下一招将如何进攻的“无形之姿”。
“反应不错。”隗狸的嘴角微微勾起,刚才的出剑只不过是一个试探。他的声音尖锐中夹杂着少许的兴奋,“这一剑,又如何?”他身形忽闪,似左实右,缥缈不定的身姿,却快如闪电地向郭旭扬飞蹿,手握寒宿,一剑劈下!
面对隗狸的进攻,郭旭扬从始至终都不敢大意。虽只对了一剑,然他已判断出隗狸的剑招集凌厉与诡变于一体,且隗狸具有极其强横的内力,郭旭扬此时虎口已隐隐生疼。与隗狸对战,若只取守势,则毫无胜算!因此,在隗狸身动的那一刻,他的身形亦展动起来。借助冲力主动出击,远比站立不动被迫防守的赢面要大得多。
郭旭扬及隗狸已快到让旁人完全看不到两人的存在,六丈的距离在他们眼中不过咫尺之间。须臾的瞬移过后,两柄剑再度撞在一起。郭隗二人此次出招均是大开大合、蓄力满满的劈砍之势,两剑相交溅出火花无数,而下一刻又被隗狸的寒意所扑灭。在惊天彻地的巨响声中,两人强劲的内力极速迸散,两股气劲激荡对冲,目之所及,草木石屑竟被碾为齑粉。那“昃离阵”只能困住阵中之人,若有人从外部发劲,则瓦解此阵不在话下。此时那由万道精光所汇之阵,亦在瞬息之间溃散消弥,阵内数十具尸体与周遭被粉碎的石木一样,化为风中的尘泥。
一轮对招过后,郭旭扬及隗狸各退一步。
郭旭扬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短衫,此时右肩上的浅灰已被浸成一片猩红。他握剑的右手已有些颤抖,呼吸亦有些急促。十数日前,他深入“拜火教”的地下分坛,在破解“拙木大阵”之时,被两指宽的四方枝贯穿右肩。连日养伤下来,伤口本已愈合,此次以十成内力与隗狸对决,右肩的伤再次被震裂,鲜血渗湿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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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伤?”隗狸拢了拢胸前因打斗而略显凌乱的褐发,“就这么想死么?”
郭旭扬盯着隗狸,并不回答。
“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隗狸妖异的眉眼间掩藏不住愉悦,他发觉自己似乎对郭旭扬越来越感兴趣了,“我被困阵中,你没有对我出手。你受伤了,我杀你,又有什么意思?”
“我走了。”隗狸手中的寒宿剑色泽逐渐变淡,最后消散殆尽。他不疾不徐地走在来时之路上,将背影留给了郭旭扬。
郭旭扬向隗狸颀长的背影抱了抱拳,他非但没有趁虚追击,反而将湛卢收入鞘中。
郭旭扬并未制服隗狸,然朱灿却在洪一的拳掌之下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