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陌被短刀重创,握剑的手顿感疼痛麻肿,直钻心肺,她的长剑捉拿不稳,掉落在地。她赶忙俯身拾剑,却发现手腕处已呈现一块乌青。
虽说白清陌的剑,未能伤及黄伊榕的筋骨,然她受伤的手臂,血已一点一点地化开,将浅蓝色的衣袖,染成一片鲜红。黄伊榕全然不管不顾,紧贴郭旭扬背心的左手,加速了内力的推送,只要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绝不会放弃——即便是现今的郭旭扬已完全昏死,若非得黄伊榕左掌支撑,他早已软瘫在床上。
“为什么要害他!”六个字从胸腔中吼出,质问王守魂的黄伊榕,此时泪珠儿已滚下双颊,浸湿了面巾。
“是……是穆公子……”王守魂支支吾吾地说道。
“砰!”穆剑义的胸口被黄伊榕的刀柄用力一撞,他跌跌撞撞地连连倒退数步方才站定,脚步尚未站稳,立时呕出几口鲜血。他带进房中的四名徒众之前还在犹豫“未得主令”之前,是否要去帮忙,此时眼看“情况不妙”,忙欺身而上向黄伊榕砍去。
黄伊榕方才只是击打白清陌的腕骨,而未挑断敌手的手筋,只因“对方同为女子”的于心不忍;而攻向穆剑义的刀,由刀尖反转为刀柄,却是无可奈何所致。
她肩负“唐王府国定钦使”的身份,前不久才宣布与“御剑山庄”结盟,此时若堂而皇之地公开与穆剑义作对,则势必激化“唐王府”与“御剑山庄”的矛盾,为日后“唐王府”收复武林帮派造成阻滞。故而她以面巾遮脸,且对敌武器只用一把普遍短刀,而并未使用天下人渐渐传开的、她所独有的“涅冰宝刀”。她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掩饰身份。她猜到穆剑义会认出自己,然而“精心的掩藏”,其目的并不在于“不让他人发现”,而是暗示着“给双方留足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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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剑义也算是常年随父游走于各方的“老江湖”,权衡利弊之下,对于黄伊榕的举动,他也十分精明的并未捅破这层窗户纸。
正因穆剑义是“唐王府”的缔盟者,黄伊榕才手下留情。倘若换了别人,将郭旭扬毒害至此之人,她绝不可能放过!
“王大夫,你走吧……”黄伊榕说话的声音有些凄苦。她明知“血祝融”是王守魂所制,然也深知他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若非妻儿老幼被穆剑义挟为人质,眼前这济世救人的大夫,绝不会行此歹毒之事。
王守魂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思索片刻后,向黄伊榕长身一拜,便快步向房门处行去。
“来人!”穆剑义大喝一声,下令房外的徒众俱都聚集过来,欲围堵王守魂、攻下黄伊榕。
不料白清陌却冷笑道:“你的人早死光了!”她既是为“杀人夺剑”暗中尾随而来,则不论是黄伊榕,抑或是穆剑义,皆是她的敌人。她适才进屋之前,已悄无声息地将门外的“乌合之众”全部肃清。
“你……”穆剑义涨红了脸,恨怒交加的他手中利剑狂抖,舞出一招“万剑归宗”将白清陌罩在万点寒芒之中。适才他与白清陌都为夺“龙瀛宝剑”,而一同抵御护剑救人的黄伊榕,此时听闻白清陌杀光了自己的人,便带领仅剩的四名徒众毫不留情地往白清陌追杀而去。